直到户曹掾韩嵩最后一个踏进议事厅就坐,望着桌案上的地图沉思的王旭终于抬起了头来,目光凌厉地扫过厅中众人,便望向了冷着一张脸的梁蕊,淡淡地道:“梁蕊,给大家说说现在的具体情况。”
“诺”应了一声,梁蕊也不迟疑,当即站了起来,眼睛谁都不看,就目视着自己的鼻尖,缓缓将之前对王旭所说重复了一遍。
听完之后,众人这才知道形势有多么紧急,大多数人脸上都露出一丝急切,只有少数还能保持从容。缓缓将众人的表情都收入眼中,王旭这才沉着脸道:“诸位,情况你们已经知道了,我也就没什么好说的。此次刘表大军突然犯境,兵分三路而来,气势汹汹,诸位有什么看法?是力战拒敌好,还是赔钱求和好。”
“当然是战”话音刚落,深明他心意的郭嘉已是率先接过了话。
“噢?为何?”王旭平静地问道。
“主公,刘表此次突然兴兵,大军压进,其意图可想而知,若是赔偿求和,恐怕我荆南要将目前所有的物资和资金都给他,这无疑削弱自身实力,养虎为患,所以不能和。而且,如果厝冒傩斩灾鞴失去信心,今后綿辖何以立足?再者,我綿媳强马壮,猛将如云,为何要求和?”郭嘉配合地道?
“呵呵奉孝此言正合我意,不知诸位可有异议?”微微一笑,王旭已是将目光看向了其它文官。
开战之前,让部下所有人保持一致意见是非常重要的,所以王旭才又此举,武将当然不可能反对,有所顾忌的也就是那些文官罢了。但听到刚才郭嘉的话,又见王旭已经表明态度,他们也总算没说什么,全都默不吭声,算是表明支持。
见状,王旭这才深吸了口气,朗声接道:“好,既然如此,那大家就谈谈各自的看法。刘表兵分三路,气势汹汹,诸位以为当如何拒之?”
郭嘉身为军师,此刻自是当仁不让,率先借口道:“回主公,听刚才梁统领所言,刘表此次大军主力应该是中路,也就是意欲攻打我长沙一路。但属下以为,其意图并非在此。”
“噢?此话怎讲?”王旭不懂声色地问道。
郭嘉正容道:“主公且看,刘表帐下也不乏能人异士,不可能看不出当前的局势。我荆南主力大军如今有八万之众,而且主公治理荆南日久,百姓归心,所以他是不可能一举灭掉我荆南的。正因为如此,他此次攻打的目的,不外乎是为了削弱我荆南的实力罢了。同时,也可以让我们短时间失去北伐之力,到时候他便可以固守长江,从容图取南阳。”
“奉孝此言不错”听到他这话,沮授也是出声插话道:“刘表的目的正是破坏和压制,但他选的时机却是很好,目前水军未建成,他来主动攻击,既没有后顾之忧,又能在我境内造成严重的破坏,很可能今年之内,都无法北征。”
其实这些王旭正是王旭所担心的,当即不由追问:“那我们又当如何破解这个局呢?由于谍影的失职,现在刘表已经打到了境内,不管如何,荆南肯定会受到严重的损失,如此岂不是无解?”
闻言,田丰顿时抚须一笑,接过话道:“主公,损失是肯定的,而且今年很可能也确实无力北伐,但刘表此次南来,我们也可以不让他好过。尽可能地想办法歼灭其手中力量,这样对于来年的征伐也是有利的,只要打得好,完全可以让他的损失超过我们。”
这个说法倒是很让王旭满意,因为他也是这么想,当即点头道:“嗯元皓此言有理,但要想轻松击败刘表很难。刘表帐下的大将很多,此次中路有蒯越,刘磐,黄忠,魏延,文聘等大将,恐怕并不易取”
话音刚落,郭嘉却是突然笑了,摇头道:“主公,刘表中路实力应该很强,加上其手下文臣武将也非寻常之辈,所以确实难取。但我们何必与他争呢?完全可以从左右两路兵马入手。”
“噢?如何入手?”
见王旭来了兴趣,郭嘉也不犹豫,当即将心中的想法说了出来。“主公,其实刚才听过梁统领的分析后,属下已是盘算过。刘表主动攻击而来,士气正旺,锐气也非常足。而我们没有充分的准备,临时出兵,又是在境内进行防守,所以战略上是处于被动的,因此不应该与他硬拼。依属下看来,最好的办法就是拖”
“拖?”听到这话,田丰顿时皱起了眉头,担忧地道:“拖,确实能磨灭地方士气和锐气,待敌疲惫再一举破之,这正是防守的最好办法,可是对于我们荆南的现状却不是很好。我等并非要困守此地,若是这么拖下去,对荆南造成的损害是非常大的,即便击败了刘表,我们恐怕也需要很久才能恢复元气。”
“诶元皓误会了。”郭嘉顿时摇摇头,解释道:“我的意思,并不是三路大军都拖,而是指拖住刘表中路大军,然后从其左右两路下手。”
说着,郭嘉笑了笑,略为一顿,已是继续接道:“左路军乃是蔡瑁和吴巨,此二人我也详细地了解过,虽然有些将才,但并非绝佳。只要策略用的好,完全可破。至于东路的黄祖倒是要难对付一些,此人本身文武双全,部下将校也是极多,但应该也可以找到机会。只要两路兵马一破,刘表中路军孤掌难鸣,要破它轻而易举。如此一来,不会花费太久的时间,同时也能对刘表造成极大的损失。”
听到这儿,沉默了一会儿的沮授顿时忍不住道:“这岂不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