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云和典韦对望一眼,似乎在用眼神交流,可很快典韦就心情烦躁地摇摇头,还是赵云站了出来,淡然地说:“回王后,主公早年便曾嘱咐过臣等二人,言若其不在,便完全听从王后命令,不管是什么决定,都支持王后!因此,末将二人只听王后之命!”“那就好!”徐淑点点头,她之所以问,也只是为了确认他们的心意罢了,因为这件事她是知道的。可此刻她的表情始终显得有些冰寒,很快便再度打破沉默,语气默然。“既然你们身负楚王遗命,那现在就去带领你们各自的亲卫兵,还有城中所有你们带回来的将士,将今日朝堂上所有反对此事的人通通捉起来,包括他们在襄阳的所有至亲。”赵云吓了一跳:“现在?”“对,现在!”徐淑淡淡地说:“迟了,被抓的就将是我!”赵云脑袋有些乱,忍不住问说:“那郭太尉他们那边……”“放心!”徐淑缓缓闭上了眼睛,语气平稳地说:“他们此次会袖手旁观,郭嘉、田丰、沮授、徐庶、陈登他们五个已经决定了自己的角色,不会参与此次内部的争斗,当然也不会帮我!所以,我输了,就一定会死!我赢了,才能按照那个提议进行!”“唉!那王飞他们……”赵云欲言又止,显得很是无奈。“先抓起来!是囚、是杀看接下来的形势再做定夺!”徐淑尽管竭力保持着平静。可声音却还是有些不可控的颤抖。“王后,我典韦是真下不了手,这是什么事儿啊!难道就没有别的选择了吗?”典韦这个铁铮铮的直爽汉子。满脸都是藏不住的痛苦,心里真是太难受。“没有!若是迟了,让他们回过劲来,那么下手的就必然是他们。”说完,徐淑回身看向赵云和典韦,一字一顿地接道:“是听从楚王的遗命,还是抗命。你们自己决定!”随着话音落下,徐淑迈开了脚步。渐渐消失在两人的视野,只留下赵云和典韦满脸痛苦地站在原地。典韦哭了,这个汉子一生也没哭过几次,可此时却哭得很伤心。“这都是做的什么事儿啊!主公怎么会死?早知道我就死活都不留在交州。就算陪着主公一起死,也比现在好啊!”“说这些有什么用?”赵云也显得很是焦躁,情绪不太稳定。“不管怎么样,事已至此,现在是你我二人必须做出选择!”“还有选择吗?”典韦擦拭着泪水,苦涩道:“肯定听主公的,反正我这条命这辈子是跟定主公,即便他不在,我也绝不抗命!”“既然这样。那现在就去抓人!”仿佛下定了决心,赵云猛然一跺脚,转身就走。襄阳。再也不是曾经的襄阳!赵云和典韦很快调集兵马,在大多数人都毫无反应的时候,开始了大规模的抓捕。“子龙,典韦!你们……”当王飞看到他们二人带兵闯入家门的时候,瞬间预感到了什么,既没有愤恨。也没有怨责,只是苦涩地叹息:“唉!想不到你们选择了她!”“兄弟。我典韦对不住你!”“罢了!事已至此,说什么都无用,想不到她竟然这么快,这么狠!”闻言,没人知道该说什么,赵云沉默片刻,却终究还是心软,突然出声道:“你可以选择走!”“走不了!”王飞摇摇头:“我若走,王后会担心我去寻求外援,从而用王家人的性命来要挟,王家会死更多的人!”赵云心里的痛苦早已达到极点,此刻真是什么话也不想再说,挥手便将手中的绳索扔到地上。“绳子就在这里,你自己选,一条是我派人押解你离开襄阳,一条是进牢房,我也没有选择!”“我明白!”王飞闭上了眼睛,随后弯下身去捡起地上的绳子。“如果我能更果断一些,就不会是现在这样了!”“唉!”赵云叹口气。“既然如此,那就走吧!我赵云用这条命向你承诺,定保王家其它无关人等无碍!”“谢了,兄弟!”王飞被捕,紧接着,襄阳发生了惊天地震,一个又一个重臣被捕,当真是吓得满城皆惊。郭嘉等人当然知道这一切,更是目睹着这一切!可是,以他们现在的角度却没有选择,只能旁观。田丰没有了往日的泰然,虽然与郭嘉正在下棋,可心思却全然不在棋盘上。“奉孝,王后比我们想象的要强,强很多!”“我明白!”郭嘉默然点头。“如果,我是说如果,王后赢了,多年后我们真的能制住她吗?将来楚国真的不会姓徐吗?”田丰本来以为郭嘉会说些想法,没想到沉默半晌,郭嘉却是以肯定的语气,一字一顿地道:“若王后胜,楚国不崩,十年后楚国必姓徐!到了那天,王后不能放权,也不敢放权!”“什么!”田丰猛然站起,失态到甚至掀翻了棋盘:“你那日骗我,你原来没有制衡她的把握!不行,不能让王后嬴,我们必须有所行动!”郭嘉面对田丰的怒视,却是胸有成竹,仿似早就在预料之中。“元皓,已经晚了!不是吗?”“为什么这样?”田丰顷刻间激动到难以自制。“奉孝,身为楚国臣子,你怎能这般作为?”郭嘉无奈摇头:“王后如果输了,少主又还年幼,楚国怎么办?”“我们齐心协力辅助少主,未必不能安定楚国!”“未必?”郭嘉苦笑,默默地闭上了眼睛。“不,若王后输了,楚国必乱!”“怎么说?”“敢问,徐盛、徐晃、赵云、典韦、高顺、宋谦等将如何处置?”“讲明利害,温言安抚,少主出面,应当可以安其心!”“怎么安?徐盛在军中威望甚高,与主公亲近异常,他会相信不是我们意欲夺权?高顺、徐晃、典韦等人乃是最早跟随主公,与主公和王后的交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