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迟垂了眼,眼底闪过一瞬的冷。脑子里竟然是想到了刚才的那个梦境,如果她真的到那一步就好了。
这些人哪里还敢这样和她说话。可就和无数个美梦一样,你只能记住里头的情节和美好。
却总容易忘记些什么。比如迟迟现在回想起来,连那个阴恻恻的厂公长什么样,都已经是完全模糊了。
她站了起来,声音软软的,
“那——那找阿绣陪我去吗?”阿濯盯了她一眼,嘴里念了句,
“真是麻烦。”然后应承说,
“是,奴婢去叫阿绣。”出门的时候吹过了一阵寒风,迟迟的严严实实的宫女,又看了下自己身上单薄的春装,她停了步子,轻声开口,
“阿绣,我冷。”阿绣是个丹凤眼的宫女,涂脂抹粉的格外娇俏,她小嘴殷红,眼神嘲弄,
“五公主,这几日正是倒春寒的日子,谁不冷呢?”她闲闲的看了会儿自己的手指,
“咱们又不是四公主殿里成日烧着银丝碳,穿着千金裘的。咱们宫里就这点东西,说冷也没法子,这熬过了春天不就暖和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