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孟家的听了藕心的传话,赶着就到了。
见林乐容正在听管事的婆子们回话,也没当着人的面抢着问林乐容找她有何事,而是和吴妈妈一起,寻林乐容院子里的妈妈们闲聊。
藕心早回禀了林乐容,林乐容也不急,只等大家都散了,方才回东暖阁。
如今天气慢慢地暖和起来了,不用再笼火,林乐容却依然住在东暖阁,不肯搬回去。
老孟家的跟吴妈妈一起进了屋子。
林乐容吩咐藕心摆了两张凳子,请二人坐下。
莲心又端了茶进来,老孟家的忙接了。
“大少夫人叫奴婢来,可是有什么吩咐?”老孟家的瞧着林乐容的脸色。
“那日我和大爷才说要跟老夫人一起用饭,便听说有人忙的打翻了菜。你可还记得,那毛手毛脚的人是谁?”林乐容问道。
“自然记得,是个姓王的小媳妇子。说起来,还是她男人常跟二爷出门,当初求了二爷,才到厨房来的。”老孟家的回道。
“倒也是个有些体面的。”林乐容轻轻一笑。“我原本想着,这等毛手毛脚的,且让她到别处去做些粗活。既是二爷的面子,倒不好打发她,那你就盯着些,以后只让她做些闲杂的活儿,各屋各房里的饭菜,少经过她的手。”
老孟家的虽不知出了什么事,但想起周姨娘害二少夫人小产时,大少夫人竟能早早地瞧出来,还特别派人去盯着,虽最后没防备住,却还是查出了周姨娘。心里对林乐容,还是很有些敬畏,忙笑着答应。
“那王氏原本也不过做些闲杂的活儿,大少夫人既吩咐了,奴婢以后注意着她就是。”
林乐容笑着点头。
“你是个明白人!跟你说话,就是让人省心。”
老孟家的听林乐容如此说,当下更乐,忙对林乐容说了几句奉承的话,林乐容又问了问初秋,老孟家的一一回了,话里话外对初秋很是满意。因赶着厨房里要忙,老孟家的便退了出去。
“大少夫人可是觉得,那个王氏有什么不对?”吴妈妈见丫头送老孟家的离开,悄悄地问道。
“倒也没什么不对。”林乐容见吴妈妈满脸担心之色,忙劝道。“妈妈尽管放心,我不会再让自己和身边的人出事。”
吴妈妈点点头。
自家小姐是娇生惯养长大的,原本以为嫁到沈府,也不过是换个地方,继续过无忧无虑养尊处优的日子。不想刚进府,就出了那事,还没了一个陪嫁丫头。
如今虽说处置了害小姐落水的周姨娘,但是不是还有人暗中窥视着,还真说不清楚。
吴妈妈在林府,虽没见过太多复杂的事,可忽然见小姐去老夫人那里用饭,又听小姐问了老孟家的那话,心里还是隐隐的生出了些不安。
“我听立春说,老爷过几日就要出门了,小姐不如回去多住几日。老爷这一走,怎么不得一年半载的。”吴妈妈说道。
“我今日已回了老夫人和夫人,明日便回去。”林乐容笑道。
心里,自然明白吴妈妈的意思。
吴妈妈不是担心她忘记回家跟父亲告别,而是不想让她在沈府多呆。可是吴妈妈忘了,如今她已经是嫁人的人,即便理由再多,也没有在娘家常住的道理。
送走了吴妈妈,林乐容又略坐了坐,也不等沈羿风,便又去了老夫人那里。却见刘夫人也在,正跟老夫人说说笑笑的,两个人脸上,都是喜色。
“你来的正好,我正要让喜鹊去叫你。”见林乐容进来,老夫人眉眼里都是笑。“老三的亲事终要定下来了,还多亏了你。”
“已定下来了吗?”林乐容也觉得是意外之喜,忙问道。
“虽还未说准,但已差不多了。”老夫人笑道。“我想着,眼看着天热了,就等到了秋天,便迎娶凌家大小姐进门。”
“若能如此,那真是太好了。”林乐容笑着。
上一世,沈羿铭的亲事是今年的八月初三,沈羿晨则是来年春天。也正因春暖花开,成亲后不久,沈羿晨便带着凌霜去骑马。
若是改到今年秋季,那骑马的事怕是不成了,也许,便能躲过那个劫难。
刘夫人又跟老夫人说了会子话,两个人商议了请人看日子和派人再去凌家诸事,刘夫人见天近晌午,便起身,想要告辞。
“如今也不早了,不如就在这里一起用了饭吧!”老夫人笑道。“你也别怕在我跟前立规矩,就是乐容,我也不让她那么拘束。”
“母亲这话说的!能在母亲跟前服侍,也是我的福气,岂有怕的?只是不知羿风和羿铭他们是否回来,若不回来,不如叫了清芷和慕云一起,也热闹。”刘夫人忙笑道。
林乐容瞧着老夫人,倒是有些诧异。
老夫人一向不喜欢刘夫人,前世,别说是平日留刘夫人一起用饭,更是连每日的晨省也免了。后来又没了周清芷和凌霜,在老夫人跟前最得意的,便是周清兰。
想着今生的很多事都跟前世不同,林乐容本来乱着的心,此刻也安定了不少。
“大爷走的时候说了,不回来用饭。”林乐容笑着回道。
“既如此,墨菊去请二少夫人过来。若是二爷回来,也一并请过来。”刘夫人道。“我倒恍惚听着,羿晨晌午也不回来了,说是给哪位王爷接风洗尘。”
“想是那位去北域的王爷。”林乐容模棱两可地应了一句。“若是这样,想必二爷也不能回来。”
林乐容说着,又吩咐藕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