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消停着吧!”婉儿对贺瑶依说话,依然是不客气。“辛姨娘是讨厌,可若没有她,你要将并没有身孕的事瞒到几时?再说,老夫人吩咐不许辛姨娘出她的院子,不也是惩罚了她?”
“怪不得姑娘说,深宅大院不是好进的,如今看来,果然如此。”贺瑶依听了婉儿的话,倒没再说什么,只是感叹了一句,接过婉儿递过的燕窝,一口一口地吃起来。
自那日打发了婉儿之后,倒一直没有人再生事,林乐容在沈府的日子,也过得还算平静。
每日到老夫人、刘夫人处坐坐,回来听管事妈妈们的回话,忙着准备沈羿晨的亲事,间或跟周清芷说说话,又或是安紫南和赵映雪过来坐坐,几个人闲聊几句。
待凌霜进了府,刘夫人的头疼病也日渐好了,沈府多了几分热闹,将沈羿风去北域之事带来的惶恐,冲淡了不少。
自然,林乐容再怎么心寒,也没有忘了吩咐人多做几件御寒的衣裳,又缝制了加厚的棉被,给前线的沈羿风送过去。
除了东西,林乐容从未给沈羿风捎去只字片语,倒是沈羿风,常给林乐容带几封书信,不过也是寥寥几语,诸如“安好,勿念”之类的。
林乐容只看一眼,便放到一边。
若是安紫南或赵映雪来,就跟她们说一声。
虽明知她们和沈羿风之间都淡淡的,但毕竟面上要过得去。
而贺瑶依,是从来不肯到她跟前来的,只说是还没完全好,不便出门。
虽安、赵两个都说,这贺姨娘一个小月子坐了三个月,倒也是奇怪了。林乐容也假意没听到。
不来最好!反正,她也不想见这个人!
转眼便到了年底。
虽有周清芷和凌霜两个帮衬,林乐容还是比往日忙碌了不少,又要准备着过年,又要看外面收回来的租子,及各庄子上送来的一应物品。
到外面看账时,林乐容会叫上沈羿晨,让他跟自己一道去。见沈羿晨对这些琐事满脸的迷茫,且一副不感兴趣的模样,林乐容难免叹息。
这两兄弟,还真是相反的性子。一个巴不得府里没有沈羿风,什么事都他说了算。另一个却总觉得沈羿风会一直在,即便临时不在,也早晚会回来,万事都不想操心。
林乐容心里也清楚,自己有意放手让沈羿晨去做,却又把持着外面的事,不让沈羿铭有一点儿插手的机会,会让沈羿铭心底越发的不平和不满。
但,他怎么想是他的事!林乐容可不放心,将这些事交给他!
如此一来,就难免比往日要见的人多些。其实,也不过看一看外面递上来的单子,再吩咐人去对出来,然后裁度着如何分配,不过是多见几个管事的人。
别人倒还罢了,却有两个人,对林乐容此举,格外关注。
一个是刘夫人。
刘夫人自然明白林乐容的心,且她心里,常暗暗赞叹。
本来她就担心,沈羿风这一走,沈羿铭便多了机会,定然会插手府里的事。却没想到,林乐容让周清芷和凌霜帮忙管着里面的事,外面的事,都是自己亲力亲为,且也打理的井井有条。
刘夫人越发安心,头疼病也再没犯过。
另一个,便是老夫人了。
老夫人的心却和刘夫人的不同,对林乐容颇不以为然。
沈羿风不在府里,不是还有沈羿铭和沈羿晨兄弟吗?
她一个妇道人家,管好里面的事就行了,又何必操心外面的?
这日一早,刘夫人刚到,老夫人便开口了。
“依我瞧着,时候长了,也不是个事儿。若是过了年,老大还不回来,这外面的事,就让老二或是老三,先接手管着。怎么说,他们也是男人,诸事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