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乐容回到自己的住处,荷心便告诉她,梧桐和莲心倒是都回来过。不过莲心因见林乐容不在,用了饭便又出去了。
“这丫头,一纵容她,她便野了。”藕心叹息。
林乐容心里有事,也没有接话。
上午周清芷的话还未说完,沈慕云便到了,倒让林乐容的心里,留下了许多的疑虑。
在藕心的服侍下更衣卸了头发,林乐容便让藕心去叫梧桐过来。
“大少夫人,若有重要的事,梧桐不用吩咐,便会过来。如今没来,定然是无事。大少夫人不妨先歇着,等睡醒了再叫她也不迟。”藕心一行说着,一行将林乐容的首饰收好。
林乐容听藕心说的有理,且她也确实是累了,便自去歇着。
待醒来,莲心已回来了,正和藕心在悄声说着话。
听到动静,藕心和莲心忙进来,服侍林乐容漱了口,换了家常衣裳。
“大少夫人,奴婢下午出去,倒是听说了一件有趣的事,不知当讲不当讲。”莲心给林乐容梳着头,嘴却不闲着。
“多有趣?”林乐容对着镜子笑。
“是那位的事,大少夫人想也不爱听,奴婢还是别说了!”莲心这时候,倒有些犹豫。
林乐容听莲心这话,便知她指的是刘听荷了。
原本莲心对贺瑶依也不喜欢,但见最近林乐容对其有所转变,便是背地里说话,也口称“贺姨娘”了,不再“那边”“那一个”的称呼。
“我就是不爱听,你说说也无妨。”林乐容笑道。
“奴婢听人说,今日那位瑞王爷,到刘姑娘那边去了,还坐了会子。”莲心脆声说道,也不怕旁人听了去。“奴婢觉得倒是有趣,那位不是一般人不入她的眼睛吗?怎么来个不认识的王爷便见了?还是不是长着一双势利眼!”
“行了!”藕心忙瞪了莲心一眼。“说就说吧!偏偏要加上自己的看法!”
“那又怎样?大少夫人只说不准下人谈论主子,可不管是瑞王爷也好,刘姑娘也罢,可并不是咱们府里的主子。”莲心虽也觉得不妥,却还是给自己找到了道理。
“你说的倒是不错。”林乐容强压住心的狂跳,回头看着莲心。“不过,他们虽不是主子,却都是府里的客人,以后还是注意着些好。”
“是!”莲心应着,悄悄地吐了吐舌头。
林乐容起身,一行往外走,一行问藕心。
“梧桐可进来了?”
“在外面呢!”藕心笑答。
心里想着,跟莲心相比,梧桐倒是更能体贴大少夫人。因此,每次即便有事要回,都不会挑大少夫人用饭或是要歇着的时候。
←林乐容出来,凑在一起闲聊的丫头们忙散开了,只梧桐未走。
莲心忙着去沏茶,藕心则退到林乐容身后,轻轻遗团扇。
“今日倒是有一桩趣事。”梧桐也不多啰嗦,上来便说。“那位瑞王爷,去见了刘姑娘。奴婢还见到刘姑娘的丫头如烟,去了贺姨娘那里,但很快就出来了,不知所为何事。”
“什么时候的事?”林乐容问道。
“便是瑞王爷进了听雨阁不久。奴婢还奇怪,难不成,瑞王爷还想见贺姨娘?”
“梧桐!”林乐容听了梧桐的话,倒有些为梧桐担心。“你是亲眼看着,瑞王爷去了听雨阁的?”
“奴婢当时正在听雨阁不远的地方,跟几个在那里赏花的姐妹说话,好几个人都看到了。大少夫人可是怕奴婢被人发觉?不会的!再说,奴婢瞧着那瑞王爷,也并不避着人。”
…
梧桐正说着,见莲心进来,便住了口。
林乐容接过莲心递上来的茶,暗暗思忖。
前世的沈羿风虽总是一副温和的模样,心思难猜。但跟刘听荷的关系,却跟他的性子有些相悖。那一直是沈府一个供人谈论的谜。
直到现在,林乐容都一直认为,沈羿风之所以不纳刘听荷为妾,是想等除掉自己之后,让刘听荷做正房。
否则,他怎么会那么纵容刘听荷和周清兰,害了她的孩子,又害死了她!
因此,南宫寁去见刘听荷,并不奇怪。毕竟在南宫寁心里,刘听荷定然很是重要!
只是,前世的沈羿风,并没有纳贺瑶依为妾,为何会想见贺瑶依?
亦或,想见贺瑶依的,是刘听荷?
这倒也奇了!
刘听荷一向性子冷淡,跟府里的人都没什么往来。虽看似跟周清兰不错,但也都是周清兰见刘听荷得沈羿风的心,贴上去讨好或窥视的。
没想到,她竟然会对沈羿风的一个姨娘感兴趣!
自然,刘听荷并不知道沈羿风并不是原来的沈羿风了,对沈羿风的新人感兴趣或是有敌意,倒也正常。
想到这里,林乐容的心又突突地跳了起来。
方才强压住的念头,再次浮现。
南宫寁既然能告诉她,他才是前世的沈羿风,便更没有瞒着刘听荷的道理。
而刘听荷,一旦知道沈羿风不是原来的沈羿风,又会如何?
想到刘听荷是沈羿铭接回沈府的,林乐容越发觉得,这件事不简单,必须弄清楚。
“藕心,跟我去听雨阁一趟。”林乐容说着,站起身来。
“奴婢也去。”梧桐脱口而出。
林乐容看着梧桐,心里一暖。
梧桐虽也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却是个重情义的。当初能想着为李氏查明真相,如今见她曾在贺瑶依那里受伤,自然不放心她只带藕心一个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