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乐容听沈羿铭话里有话,又不好当着老夫人和夫人的面拉下脸来,只好笑了笑,转向周清芷。
刚要说什么,沈羿铭却又开口,这回,却是对着周清芷的!
“你也够了!这原本也不是什么大事。不就是个丫头吗?她去了,自有好的!这大过年的,折腾着老夫人和母亲都过来,可是很有意思?”
周清芷原本已止住了哭泣,听了沈羿铭这话,眼圈又是一红。
林乐容却在瞬间想起了碧玉看沈羿铭的眼神儿,若是碧玉听到这话,不知会作何想法?
“你也别埋怨她!”老夫人立刻接口。“我倒也想知道,这大过年的,是谁背地里嚼这个舌头!”
“回老夫人、夫人,定然不是大少夫人。”画眉说着,对老夫人和刘夫人屈膝行礼。“今儿大少夫人来,一直在跟二少夫人说话,藕心妹妹又一直跟奴婢在一起,不曾离开过。奴婢是亲送大少夫人和藕心妹妹离开的!怎么会有机会……”
画眉的声音越来越低,有些畏惧地瞧了一眼沈羿铭。
沈羿铭脸上没有任何不快,倒像是没听到画眉的话。
老夫人听了,眼里却闪过一丝阴影,也只能不再言语。
“母亲,就如羿铭说的,原本也不是什么大事。清芷因碧玉是从娘家带来的,不说是从小一起,也是多年的情分,一时想不开也是有的!等过了年,再查此事也不晚。”刘夫人笑着开口。
“都是我不好,又劳累老夫人、母亲和长嫂过来。”周清芷说着,怯怯地看了看沈羿铭。
见他听她说这话,脸色似乎好了些,周清芷悄悄地吐了口气。
“这倒无妨,反正我们也是吃了就睡,来这里,也当是散心了。既无事,我们就回去了!”刘夫人说着,站起身来。
老夫人见刘夫人如此,倒也不好再多说什么,且大过年的,也的确不宜将事情闹大,只好瞪着画眉。
“好生看着那些个丫头们,不许她们再多嘴多舌的!否则等过了年,有她们好看的!”
“是!”画眉忙敛眸应道,脸忽地红了。
林乐容淡淡一笑。
画眉也不是傻的,定能听出来,老夫人是在嗔着她多嘴呢!
老夫人那意思,还是在怀疑她,抑或是,即便她没做错什么,老夫人也一直想着抓她个什么错处!
不过,她倒是没有想到,替她说话的,竟然是画眉。
“清芷,你好好休息。还没满月,可别哭,仔细伤了眼睛。”林乐容见老夫人和刘夫人都要走,自然也不肯再多留,劝了周清芷一句,跟在老夫人和刘夫人身后,出了院子。
老夫人和刘夫人都是坐轿子来的,林乐容看着两顶轿子走的远了,方带着藕心,慢慢地往回走。
藕心见林乐容微微蹙眉,似在想什么事情,便不说话,默默地跟在林乐容身边。
主仆二人正不疾不徐地走着,却瞧见元香带着小丫头喜儿,迎面而来。
“大少夫人!”见到林乐容,元香忙停下来,含笑行礼。
“你这是去哪里了?”林乐容也停下了脚步,笑着问道。
“奴婢去寻李姨娘、安姨娘、赵姨娘几个玩笑了一阵子。”元香又对林乐容服了服,头上的银质蝶恋花步摇,熠熠地闪着光。“我们奶奶那里不缺人服侍,大少夫人也不用人去立规矩,倒是让奴婢们都自在的很。”
“原是该让你们散淡散淡。也没有一年到头,天天立规矩的!”林乐容微笑。“上午我还瞧见赵姨娘来寻你,你们这样要好,倒是难得!”
“奴婢还没跟二爷的时候,和赵姨娘最是交好。那时奴婢们原都是服侍辛姨娘的,只是后来她先跟了大爷,奴婢又跟了二爷,倒不如先前走得近了。”元香说着,脸上露出了一丝伤感。
“那以后无事的时候,就多走走,也别总是闷在院子里。”林乐容说着,将手递到藕心手里。
“多谢大少夫人!”元香很会看人眼色,知道林乐容是要走,忙又行礼。“大少夫人也累了,早些回去休息。”
林乐容“恩”了一声,带着藕心向前走去。
“小姐,这个元香姑娘,倒是很喜欢说话。”藕心见林乐容脸上一直挂着笑,悄声说道。
“是很喜欢说话。”林乐容笑意更浓。“你瞧着二少夫人那性子,若真有什么,可能说的过她?”
“小姐的意思是……”藕心恍然。“是元香姑娘,暗地里唆使人嚼舌头的?”
“且看着吧!”林乐容也不正面回答藕心。
“小姐,会不会是赵姨娘……”藕心又想起,上午的时候,赵映雪也去了那院子。
“赵姨娘是咱们那边的人,又不像周清兰对二少夫人从小便心里不服。二爷的人可害着她什么!”林乐容摇头,又瞧了瞧藕心。“我知道你一直对赵姨娘有成见,但她不是那样的人!慢慢你就知道了!”
“奴婢也没什么成见。就是觉得赵姨娘有时怪怪的!”藕心被林乐容说穿了心事,有些赧然,哼哼唧唧地说。
“那你倒说说,怎么个怪法儿?”林乐容摇头,她一直想解开藕心这心结。
否则,藕心总是对映雪别别扭扭的,时候长了,倒让映雪去她那里时,心里不安稳。
藕心听林乐容问,很仔细地想了想。
“也说不上是什么!”
“自然是你自己的心思在作怪了!”林乐容笑。“让你说,你又说不上来。”
藕心闷闷地不再说话,又跟着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