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七章独当一面
胡飞又叹了口气:“那时程大叔还不信他们是骗子。回头见家里的银子财物都没了,房契也不见,才知道自己识错了人,当即便暴跳如雷,只怪我们没早早揭穿骗局。”
春瑛嗤之以鼻:“早揭穿无数次了,是他自己糊涂不肯信而已,还有脸说是别人的错!”
胡飞低声道:“这骗局其实不难识穿。那骗子自称是常熟人,常熟来京城做生意的人也不少,咱们在朝阳门大街上摆卖,也遇过几个,想来从南到北,这一路上能遇到的常熟人便更多了。程大叔若是警醒,只需寻几个常熟人问问,便知道骗子在诓他了。想来他是被美色所惑,早昏了头,才会一错再错。”
春瑛冷笑道:“象他那种男人,发再多的誓也没用!再来一个美人,一样能把他骗倒。我真不明白程大娘为什么还要再接纳他,他先前多绝情哪?!”如果换了是她,早就把这种贱男人踢开了!
胡飞不赞成地摇了摇头:“没了程大叔,程大娘带着两个孩子过活。也不容易。虽有石掌柜照看,但他总有成家的一天,到时候若他的妻室不待见大姑,岂不尴尬?再说,大娘的事众街坊邻居都是知道的,流言蜚语……”犹豫了一下,他还是把原来想说的话咽了下去,改口道:“而且程大娘踢开程大叔,对自己和两个儿子也没甚好处,若放任他潦倒,他欠的银子负的债,都要归到两个孩子身上。程大娘哪里能放下儿子?终究还是要接过去。还不如趁事情未到绝境时,尽可能弥补。先前被那骗子诓了货去的那位绸缎商,就是由程大娘与石掌柜合力安抚下去的,也不知道花了多少银子。程大叔日后知道了实情,也会觉得惭愧吧?”
他真的会吗?春瑛很是怀疑,那种“极品”的男人……她撇撇嘴,道:“不说了!现在程大娘已经压制住程大叔,短期内应该不会再闹什么事了,咱们还是专注于自己的生意吧。我听程大娘说,有意叫程大叔将云想阁今夏的余料卖掉,那我们怎么办?我们还要在石掌柜那里拿低价货呢!”
胡飞倒不怎么担心:“我们又不是卖布的,只是需要纱罗料子做手帕罢了,不过一匹半匹的,没有也没关系。倒是方才我出去办事时,见到一家卖针线杂货的铺子,价钱便宜。东西也不错,咱要不要去进一些?已有好几位姑娘问我有没有针头线脑卖了。”
春瑛连连点头,又道:“这些东西比其他的都轻巧,多进些也好,就是外地的客商未必会买,还有……如果加上剪子绣棚什么的,会不会太重了?你好象才稍稍习惯了担子的重量,我怕你会太辛苦。”忽然想起贾嫂子卖豆腐脑的车子,忙抓住胡咱们做辆小推车怎么样?就象贾嫂子家那样的,咱们把货箱放在车上,推着走可比你挑担子轻松多了!”
胡飞想了想:“这玩意儿要怎么做?我不过是个新手,货箱倒罢了,推车却太难,还有……那车不好推吧?我曾见过贾嫂子推车时,她两个女儿要一人扶着一边,慢慢地走。她就住在福宁街上,不过几步路功夫,我们却要穿过半个东城区呢,横竖我也习惯了挑担,重些也没什么。就不必费事了吧?”
虽然他这么说,春瑛却有些不甘心。回了家,便悄悄去对魏公,问起做推车的事,魏公笑道:“做车要费的功夫可不小,单那轮子便不好办,你要做的是什么样的车子?”
春瑛把贾嫂子那推车的形状构造描述给魏公听,后者听了半日,却不得要领,他毕竟是非专业的木匠,春瑛也不好要求太高了,只得找附近的木匠订做。谁知那木匠提的工钱足足要三两银子,对春瑛来说太高了。他手上有好几张家俱的订单,其实并不十分想接这桩生意,春瑛只得打消了念头,用一个晚上的时间,努力回忆在现代时见过的结构最简单的推车——超市购物用的那种——并把简单的示意图画了下来,又找魏公去研究。
胡飞见她这么用心,倒有些不好意思了,悄悄拉她到边上道:“何必这样费事?我真不要紧。魏公也上年纪了,万一累着怎么办?”
春瑛忙道:“不会的!我把魏公魏婆打扫房子的活都接过来了,他们什么都不用干,只管这车子的事!”
胡飞又还要再劝,魏公倒说话了:“胡小哥,我老头子不要紧,这活轻省着呢!春姐儿倒把我老两口儿的活给接过去了,我们反而不好意思呢!”
“有啥不好意思的?您老人家干的是用脑子的活,我只需要花力气就行了,算起来还是我占了便宜哪!若换了别人。我再不敢求这样的事。”春瑛笑眯眯地冲着魏公撒几句娇,便拿起扫帚往邻居院子去了。这打扫的活她早干熟了,做得又快又好,只是在干活时,心里免不了再次起了疑惑:大少爷买了几个院子来空着,到底是怎么想的?
胡飞不知几时也跟了进来,四处打量一圈,便对春瑛道:“妹子,我真用不着那车,这几日我正想一件事。”他往台阶上一坐:“那日替石掌柜买回程家院子时,有个熟识的衙役问我怎么好些日子没往他那儿去了,是不是找不着生意?他介绍给我一个人,说是正打算卖房子,又怕买主在银钱上计较,想要找个有钱又大方的。我想起前儿那个买了咱们最贵那几盒胭脂香粉的客商,好象正打算在京中置产,便找他问了,顺利做成了这笔买卖。他们为了谢我,两人都各封了一个红包,加起来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