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说今日同我成亲了么,那现在我的卧房便是你的卧房了,待会儿我送洗漱的热水和换洗的衣裳过来,你先在这儿坐一会儿。”
“卫期……我不是这个意思。”她深呼一口气,面色愀然。
我看着她眼中渐渐泛起的雾气,终于察觉出她的不对劲,“你怎么了?”
她没有说自己怎么了,只是颤抖着拉过我的手,在我的掌心缓缓写了两个字——
“有,人。”
门外忽有轻微响动,那人轻功极高脚落的声音常人几乎听不到,若本王不是轻功修得也很好的人,便将这响动忽略过去了。
面前的秦不羡深深吸了一口气,同我交换了一个眼色,扶着我的手臂踮起脚,贴近我的脸颊,尽管身子抖得厉害,却还是以叫门外那人能听得清楚的声调对我说:“夫君,今日是我二人洞房花烛之夜。”
我接过她的话,笑道:“娘子莫着急,为夫去打水来,沐浴过后,再赴春宵。”
下一秒,我已打开房门,门外早已没有身影,只看到迅速闪过墙角处的一片玄衣。我知道这眼线并没有走,我甚至也希望他能留下来,将看到的事情悉数禀报给他背后的主人,好叫那人相信我同秦不羡是真的成了亲。
热水很快就提到了房中,秦不羡却开始畏缩起来,走到桌案旁,道:“忽然想到了一句诗,想写给夫君看。”
提笔时顿了顿,似乎是怕那人从房顶的瓦缝里往下看,所以纸上落下蝇头小楷:“我二人做做样子就得了,你千万不要逾矩。”
本王笑了两嗓子,拿起那纸竖着念起来:“‘春寒赐浴华清池,温泉水滑洗凝脂’,羡羡这是觉得浴桶不够大方?今日你我二人先简单沐浴,过几日城北温泉馆,为夫带你去泡个畅快。”
她一双桃花眼睁得硕大。
我提起笔,温声道:“为夫也想到了一句诗,这就写给羡羡看。”提笔,写下比秦不羡那蝇头小楷更小的字,“今日这戏一定要做足,不然我二人会前功尽弃。”
写完后,我自己念出来:“‘春宵一刻值千金,花有清香月有阴’,今日正好月光不太亮,后院的子午莲也要绽放,种种迹象岂不是提醒本王要把握这难得的一夜么?这句诗是不是很应景?”
秦不羡咬牙切齿鼓起掌:“应景,应景。”
于是我二人脱了今日才买的那喜袍,一同走到浴桶旁,合着中衣迈进去。秦不羡的眉头都快皱到天灵盖上,躲到我对面,死死攥着胸前的衣裳。
我觉得她这副警惕的模样格外好笑,就想伸过手把她拉过来,可她脑袋里的弦实在是绷得紧,我这厢刚刚碰到她的腰,她便惊呼了一声、腾的站起来,可脚下一滑,下一秒就栽回浴桶里。
本王看得直乐,揽住她的腰将她提到身边,按在怀里,可她偏偏不死心,还打算挣扎,双方厮磨之际,我突然发现自己控制不住起了反应……
我赶紧加了力道按住她,开口的声音也变得低哑:“羡羡,你别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