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待花溪反应,欧阳铮俯身将花溪抱了起来,花溪一声惊呼被自己的手按住了。头上有人低笑了一声,花溪的脸更红了,跟着抱着她的手臂紧了紧,花溪的头贴到了欧阳铮的胸口。
快到秋,上京的天已经凉了,欧阳铮却还穿着轻薄的夏衫,胸膛散发出的热度,在这秋夜凉风烧得花溪脸直发烫。
两世为人,还从没被哪个男人这般抱过。花溪一时间脑袋发懵,晕晕乎乎了一阵,再回神已经就被欧阳铮一路抱上了马车。
车底垫着两床干净的被褥,欧阳铮抱着花溪坐下,取了两床被垫在了她背后,“急着出来寻人,没带你的丫鬟过来。这村距城里还有十来里的路程,这车刚从村里保长家买来的,我让给弄了几床被褥垫上凑合一下,待会儿让保长家的在车里陪你。我就在车外……”
欧阳铮扶着花溪靠好,直起身,就对上花溪那双水汪汪的琥珀色的大眼睛,那如秋水般的眸里闪过惊讶。
欧阳铮才意识到自己今晚话有些多了,沉下脸去,说了声“我先下去了”便要翻身下车。
花溪撇撇嘴,明明是他今晚话比往日都多,自己好像什么都没说,连今天的事都还没来及问,怎么这人就突然变脸了?
花溪伸手拉住了他,“等等,我有话问你。”
欧阳铮身顿了顿,没有下车,在花溪旁边坐下,“说”
花溪定了定神,说道:“你可知今日下晌是陈鸿希半路劫我?”
“你那丫鬟当时昏倒在车边,醒了后便说是陈二那厮对你……”提起陈鸿希,欧阳铮脸色越发阴沉,“等我们寻到他时,他却在洛东王府,咬死不承认是他劫的你。后来……是另外一批人。”
“我知道后来的不是他,我昏过去前他先昏倒的,哼”花溪一提起陈二也心头冒火,“世可否告诉我今日是谁掳我来的?为何来救我的会是你和姬燮?”
花溪有些焦躁不安,今日的事太过匪夷所思,她可不认为后面出现的人是为了救她,若要救也不必将自己也弄晕了。
欧阳铮面色有些尴尬,“今**受惊了,早些回去歇着……明日,明日自会有人告诉你事情的前因后果。”
“谁?谁会告诉我?”
“总之,会有人告诉你就是了”欧阳铮微火,语气有些生硬。
花溪缩了缩脖,瘪瘪嘴,嗫嚅道:“不问就不问。”
欧阳铮看着花溪嘟着嘴生气,忽然有些不自在,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好了,没人会再害你了。我先下去叫那婆上来,你在车里眯一会儿。”
花溪愣住了,欧阳铮几不可察地勾了勾唇角,翻身下了车。
车帘忽闪了一下落了下来,花溪才晃过神,刚刚平复的脸颊又泛起红晕。
欧阳铮下了车,一四十来岁的妇人上了车,战战兢兢地向花溪问了声好,跪在花溪面前,一副听花溪吩咐的样。
花溪经过刚才一番折腾,早已没什么气力与她说话,叫那婆不必拘谨,指了旁边的位置让她坐下。
抬眼透过车窗看去,外面一片漆黑,花溪神思恍惚,只听见欧阳铮低沉的一声“出发”。马车动了,她实在累极,仰躺在被褥上,身下的被褥是刚晒过的,蓬松松的,好像有股阳光的味道……
花溪笑了笑,缓缓地闭上眼,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