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急切地问:“你一点也不知道他们是谁吗?”
十三姨摇了摇头说:“我怎么可能知道?我一眼都没看见,我是求他们来着,我说把我的眼睛露出来,要不我一步也不敢走。”
“十多天,天天如此?”夫人有些不信。
“我真不知道有多少天,反正最后只把我的脚捆住了,但手一直也反背着,吃饭的时候可以把手放开,但我想拿下眼晴上的布,她们就骂我。”
“他们在一起说了什么?互相怎么称呼?”
“男人基本没叫过什么,就直接说话,女人的时候,听声音应该三十多岁,我听见说什么桃姨。”
“桃姨?”
“对,一个人对另一个人说话的时候,叫了一声。”
“还有别的吗?”
“没有。”
“他们抓你就为了关你?”
“我也不知道呀,我以为他们会要赎金的,但他们什么也没问我,也没提银子的事。”
无论夫人和老爷怎么问,十三姨都是这样的话。
“那他们为什么要把你放了?”夫人问。
“这个我更不知道了,他们曾说过要把我埋了,我还以为真的要把我埋了呢,没想到,竟然扔到咱们家的地盘上了。”
夫人累了,终于回屋休息去了。
老爷把自己如何进大牢的事也说了,十三姨大发惊异。
老爷把胳膊伸到她脖子下面搂住她问:“你说的都是实话吗?”
十三姨指了指门外。
老爷想喊外面值班的人,想了想,还是自己起身,把屋子的四周看了一眼,一个人也没有,他这才放心地回来,还嘱咐值班的人,一定要小心,不要有人靠近他的房间。
十三姨这才说:“我感觉一定是宰相府里的仓库。”
老爷一惊,问:“你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
“我在里面睡觉的时候,他们以为我睡着了,其中一个人跟另一个人说,这小女子怎么处理呀,相爷没说什么吗?虽然声音很小,但我确实听见了,而且我所在的库里,竟然让我看到了很多你曾在朝庭上拿回来的折子。”
“哦,这是怎么回事?”
“那我就不知道了,反正那些折子都旧了,但依稀还能看到上面的字。”
“你的眼睛不是一直被蒙着吗?”
“吃饭的时候实在是不方便,我趁他们不注意,往上提了一下,只要我低头的时候,我还是能看到一些东西的。”
“还有什么?”
“还有……屏风,还有……桌椅……反正是一些不用的东西,但肯定不是平常的人家,都是上等的好木料。”
“你所在的方向是王府,你有没有可能进了哪家王府。”
“不可能,王府我也不是没去过,他们的设置与大臣们的完全不一样,虽然是库房,但标致还是有的。”
老爷长叹了一口气说:“你要是这么说我就明白了,宰相可能是动了色心,或者用这件事来扰乱我,当皇上下令严查的时候,他又害怕了,所以,找了一个罪名,把视线引到别处去,一看他们还不能得逞,还好把你也放了。”
十三姨摇头说:“我就不懂这些了,反正,除了不让我动之外,也没打我,也没……也没污辱我,原来才十几天,我还以为五、六十天呢,那滋味……”说完又一次哭了起来。
老爷和十三姨紧紧抱在一起,好像失而复得的宝贝。
“老爷,府里的人是不是认为我已经失去了清白?”十三姨带着哭腔说。
“他们管什么用?我相信你就好。”
“要是我真的失了清白,你还会像现在这样宠爱我吗?”
老爷把脸凑了上去说:“你就是我的心肝宝贝,只要你的心里有我,那些你左右不了的事,我为什么要怪罪在你的头上呢?”
十二姨虽没唱过生生死死的爱恨情仇,但一句理解足以让她剖开心扉,眼前的男人,虽然岁月的风霜已然爬上了他的额头,但这份理解,让她有了温暖的归宿。
也许她是一朵娇艳的百合,却也长在风雨肆虐的荒野中。
她是一个如水的女子,渴望一份独有的温柔。在白府的花丛之中,她顽强地用自己的方式守望着。
如果可以,她甚至愿意在爱情里极简生活,无拘无束,悠闲自得,即没有悲欢离合,宁可花开花谢。
两人缠绵了一夜,好像外面的雨声,下个不停。
“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个条件?”十三姨此时绵软无力。
“宝贝,你说。”此时的老爷好像多情的公子。
“你要吃少奶奶配给你的药,我相信她,请你也相信。”
老爷刚要说什么,十三姨马上就明白了,抢先说:“这药我先试着吃两天,少奶奶说了,女人吃了也有益,你不就是怕药效不好毁了身体吗?”
老爷把她抱得更紧了说:“你是不是觉得我老了,不能让你满意了?”
十三姨把头埋进他的怀里说:“你还不知道我吗?我就想给你生一孩子,哪怕是女儿也好。这些年我去寺庙里去干什么,你不是不知道,你就不能满足我的心意吗?”
“你为什么要相信一个野丫头?如果不是她的生辰八字好,她连白府都进不了。”
“老爷,我不许你这么说她,她现在怎么说也是少奶奶,再说了,我的身份也不高,可我还不是在老爷身边伺候着?身份有那么重要吗?她是好人,而且,她也没有胆子害你、害我。”
“好,我答应你,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