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很生硬的概念,就像是现在叶左表现出来的和陈北雁的关系。
陈北雁搞不清楚这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状况,轻轻搅动着杯中的咖啡,小小尝了一口,感觉有点苦,就把一块方糖放了进去。
方糖酥脆,入水即化,很快融在咖啡里,轻易不可见。
陈北雁尝了一口,却还是感觉苦,又放了一块。
诡异的是,咖啡的苦涩味道始终不曾发生改变,哪怕是将属于叶左的两块糖也放进去之后。
“这糖有点问题,放了这么多,居然一点都不甜。”
陈北雁皱着眉头,浑然不觉叶左的眼神却是微微亮起。
“难怪你不喜欢花生牛奶的味道,原来你是对苦涩的味道比较敏感,需要大量的糖来中和。”
叶左轻轻搅动着自己杯子里的咖啡,不动声色的问道:“你……醒来多久了?”
“醒来?我根本就没睡……”
下意识的回答着叶左的话,陈北雁敏感的神经骤然收紧,猛然抬头,有些惊骇的盯着叶左,问道:“表姐,你,这是什么意思?”
叶左抬眼看着他,莞尔一笑,说:“随口说说,没什么意思。”
真的没什么意思吗?陈北雁绝对不相信。
因为他终于明白,叶左约他坐下来谈谈,其实想要谈的根本只是陈北雁究竟需要什么。花生牛奶?或者方糖?又或者其他的什么东西?
寂寥的音乐在空气之中流淌,却掩盖不住陈北雁内心深处的惊涛骇浪。
他几乎完全可以确定,叶左知道他的秘密,最起码知道现在的陈北雁各奔就不是原来的陈北雁。
这是陈北雁现在最大的秘密,这个秘密,哪怕是已经嫁为他妻子的靳娜,他都不曾提过。
那么,叶左又是怎么知道的?
陈北雁承认,他很想就这个问题,和叶左好好的谈一谈,解开心中的谜团。
然而,不知道为什么,也或许仅仅是出于本能,他感觉和也做探讨这个问题非常的危险。
轻轻咽下杯子里苦涩的咖啡,陈北雁奴隶让自己的心情缓和下去,以便能让自己的理智彻底占据在自己的选择关口。
“其实能够再次见到你,我还是很高兴的。至于其他的,我承认我很好奇,但是我想或许我不是跟你谈这个问题的最佳人选。”
杯中的咖啡渐渐被喝光,叶左结束了一杯咖啡的沉默,笑了笑,随手掏了两张人民币扔在桌上,说:“咱们走吧?”
楼下门口,林默和二十一点以及军车司机、豆虫和傻彪都站在门口,保持着有点尴尬的沉默,几个人都不曾跨进咖啡厅半步,一直都在门口静静的等待。
不论是谁,都隐隐感觉到陈北雁和叶左上楼去,一定是说一些很机密的事情,他们哪怕是进到一楼坐一坐,也会浑身不自在。
熟悉的身影从里面走出来的时候,几个人浑身一松,分别走向停靠在一处的车子。
“北雁!”
在陈北雁即将钻进二十一点的那辆车之前,叶左忽然从军车的后备箱里取出一个桃木盒子,递给他说:“二十年前大外公就把这个准备好了,一直等着送给你。现在既然见了你,想来我也该结束使命了。”
陈北雁笑笑,说:“谢谢表姐。”
再也没多说半个字,两辆车子朝着不同的方向开走,陈北雁坐在后车座里,将那个桃木盒子放在膝盖上,脸上带着若有若无的苦笑。
二十一点难以抑制内心深处的好奇,忍不住问道:“这是什么礼物啊,二十年前就准备好了?”
“谁知道准备了多少年?也或许不止二十年。”
陈北雁将这个盒子打开,不无意外的看到了一柄崭新的沙漠之鹰,以及一张鲜红的持枪证。
在原来的世界里,叶左代为转送给他的出自外公的第一份礼物,也是这些,也是装在一个桃木盒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