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的确有一点钻研某样东西的认真刻苦劲，陈北雁忍不住在黑暗里会心一笑。
只是，这一下却让陈北雁的注意力重回郭安之的身上，想想他面对的几种可能，心情就变得沉重起来。
无形之中，他的低沉情绪影响到了唐诗雅，趴在温暖怀抱里的她，目光微转，瞅着黑暗中郭安之的身影，小声问道：“你说，安之真的会成为植物人？失忆？”
“这几年，安之无疑是我见过最纯净的人了，你在他身上永远看不到负面的一些东西，不管是什么时候看见他，都是那张乐观向上的笑容。”
唐诗雅的鼻子微酸：“这样一个人，怎么能就要受这种苦呢？太不公平了……”
“……那个医生说的没错，现在也可能只是时间太少，淤血看不出变化，说不准过上一些时日，淤血散开了，通畅了，安之也就好了。”
随口安慰着唐诗雅，陈北雁的心却是飘走到了多年前看过的无数药学典籍上。
他的所学，归根结底，其实就是中医，而中医往往讲究的是治本，因此，在诊治过程之中，关注的更多的是经脉的运转情况，而非哪里出血哪里青肿的表象。
当初给郭安之诊脉，判断伤势，陈北雁非常准确的判断了他右臂的伤势，却是不曾发现他脑部有创伤。
换句话说，在那时陈北雁的感知范畴之中，郭安之的脑袋大概只是被打破了，却没有伤及根本。
然而，现代的医疗设备检查，大抵应该也不会出错，像是淤血这样明显的东西，陈北雁也相信胖医生不可能看错。
只是，为什么陈北雁帮着诊脉的时候，没有发现这块淤血呢？
“……安之这种情况，西医说的手术，帮他去除淤血，或者针剂药物帮他疏通血管什么的，都没错，或许会有帮助，只不过是太过危险。哪怕是我动手，恐怕也不能保证不出问题。”
过了好一会儿，陈北雁才又像是呢喃一般说道：“不过我想到一种药，应该会对安之的这个情况会有好处。”
唐诗雅浑身一颤，下意识的探起上半身，问：“真的？”
“嗯，这种药，在我熟悉的药学上，属于孤药的范畴，药理、作用原因等等一切未知，但是针对特定的病症却应该有奇效。”
陈北雁略微沉吟一下，说：“我不记得史书上有记载说哪里哪里的谁谁谁，吃了这个药之后，曾经真正见效，不过的确是也有记载，说这个药有用。”
唐诗雅激动的说：“这个就先不管了，吃药总比开刀做手术安全些，如果能有这种药那是最好了，你说呢？”
“是啊！”
陈北雁其实也是这个意思，说：“先等个一天两天，看看安之的病情发展情况，如果还是没见明显好转，我就去趟泰山。这个药按记载，是生长在泰山西麓一个叫幽冥谷的地方，不是很好找，不过没关系，只要能准确找到幽冥谷，应该就能找到‘孟婆笑’这种药。”
唐诗雅明显有些错愕，满头雾水的样子：“泰山？幽冥谷？”
“对啊，说是在傲涞峰竹林寺那一带，不过我是没去过。”
陈北雁有点头疼的说：“这种古书上的地名很头疼，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的称谓，更加不知道泰山成了旅游景区之后，有些东西是不是变了，到了地方之后，得好好判断才行。”
“不是……”
唐诗雅却问：“我是说你说的泰山，是哪里的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