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亦东站那儿,脸上沉云密布,眼里怒火中烧。他冷冷的看着这一切,冷冷的看着柏亦北那张笑脸。
哼!真是难得,真是想不到啊,你柏亦北居然也能笑若春花。
只是,柏亦东看着千古奇观的笑容,恨不得冲上前把那笑容甩他个稀巴烂。
原本,他和吴洪力把车停在了地下停车场,想和以往坐专属电梯直接上去。岂料刚下车,手下的人就来报信说,父亲和柏亦北,还有那女人一起出现在公司大厅。
他本来还将信将疑,可一进公司大门就看到了不愿意看到的画面。
吴洪力也是气的咬牙切齿,他恶狠狠的:“这几个吃里扒外见风使舵的东西,我定要他们好看。”
柏亦东心里冷哼:要他们好看?那是必然的,但现在还不能那么做。
不管眼前这一切是怎么发生的,都对柏亦北十分有利,这是他拉拢人心的好时候。如果这时候自己打压了那几个,那些人自然会义无反顾的奔向柏亦北。不光如此,就连其他人也开始动摇。
不,现在不能分裂,现在只能笼络。
他冷冷的说:“急什么?现在到底是怎样的子丑寅卯还不清楚呢,何必那么早下结论。如果这几个人真的倒戈了,他们怎么咬的我,我也得让他们怎么狠咬柏亦北一口,那才公平。否则枉费我对他们栽培这些年。”
吴洪力思索了一下:“对,对对对。等他们也出卖了柏亦北那我们再狠狠踩上一脚,让他们永远不得翻身,也让他们知道知道墙头草可不是好当的。”
柏亦东看着父亲,
看着父亲要进电梯,柏亦东快步过去。
“爸!”柏亦东的声音堪称如沐春风,脸上的表情更是犹如夏花,仿佛刚才黑的要咬人的表情根本没出现过一般。
柏震衡闻声转身,看着疾步过来的柏亦东笑着说:“哦,小东来了?”
柏亦东边走边不动声色的、细细的研判着父亲的脸,他想从父亲的面部表情里看看能不能看出父亲今天来的目的。
可惜他失败了,父亲还是一如既往的父亲,对谁都一样,平淡无波,不冷漠但也绝不热情。
哦,不对,不一样了。父亲现在对这个程落菱的热情,那是澎湃又高涨呢。
“是,爸!”柏亦东站近柏震衡,语气柔和,满目关怀的:“爸,身体不舒服在家歇着好了,干嘛还来公司?”
柏震衡没拨柏亦东的面子,轻笑着回答:“我只是来溜一圈,一会儿就走。”
柏亦东笑着:“溜一圈?爸,你这是不放心吗?以前你不放心我,那是我能力不济让你操心。现在有亦北和程小姐当家做主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这明摆着是在搞分化啊。
柏震衡还没来得及开口,柏亦北就忍不住先说了话。
柏亦北也笑着:“大哥此言差矣,如果不放心你又怎么会让你主管‘凌雲’几十年呢?几十年里我们可是连‘凌雲’的边儿边儿都没沾到哦。”他说的我们指的是他和姐姐柏亦西。
柏亦东看着柏亦北扬眉笑着:“这会儿不是来沾了?”语气很是和蔼可亲,可是这一字一句却充斥着浓浓的讽刺。
柏亦北迎视着柏亦东的目光,学着柏亦东和谐可亲的样子,轻轻缓缓的笑着说:
“如果大哥肯高抬贵手,不紧紧的掐着我的脖子,让我有口气儿喘,我想我也不至于来沾这个边儿。”
就这样,兄弟两个和和气气的撕破了脸。
柏亦东的脸立刻拉了下来,恶目冰眉死死地盯着柏亦北。
柏亦北正相反,眉舒眼柔不躲不闪,完全是一副“任君赏析”的姿态。
兄弟二人的谈话越来越直白露骨,似乎谁也不想再压抑自己的情绪去维持那“兄友弟恭”的假象,那怕是在柏震衡面前。
哼!
柏震衡冷冷哼了一声,没说话,只是狠狠瞪了兄弟俩一眼,然后直接进了专属电梯。
柏亦东望着父亲的背影怔了一秒钟,而后立马跟了进去。
柏亦北看着柏亦东的身影,嘴角一扯扯出一抹讥笑。
片刻,他把头一回,看着边上的吴洪力,微笑着:“吴总,一起上去?”
吴洪力赶紧笑着摆手,指着旁边的员工梯:“岂敢岂敢。我坐那部电梯才合规矩。柏副董先请。”
柏亦北点头一笑:“好。”
后来这些人说了些什么,程落菱是一个字都没听进去。她整个人都傻了,是被柏亦北脸上的笑吓傻的。
不是没见过他的笑,可那些笑算什么的笑啊,犹如一缕轻风笑过无痕。
可是今天呢?现在呢?该怎么形容他的笑?
灿烂?太俗。
阳光明媚?过于平凡。
一笑百媚生?这?有点夸张,可也差不了几分了。
一笑百媚,这词是用在女人身上的,拿它来形容一个大男人还真有点“小娘炮”的味道。
可,柏亦北的笑一点都不娘。他的笑,时而如菊淡雅,时而稳似春山;时而润如清风,时而成竹在胸。
不管哪种笑,对程落菱来说都丝毫没有抵抗力。所以,当笑靥惊现在那张脸上的一瞬间,她整个人都僵了,僵的什么都不会做了,僵的眼珠子就那么直勾勾的定在了那张脸上,一动不动。
直到那张魅惑人心的笑脸一转,再也看不见了,她这才惊醒过来。
见他离开,她立马紧随其后,一边跟着,一边盯着他的后背嘀嘀咕咕:
“不公平!太不公平!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