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内,灯光闪耀,杯酒交错;窗外,月明星闪,风柔似絮。窗内的人,沉迷在酒香笑语里;窗外的人,陶醉在静谧夜空中。
谁都没有注意到,天际悄然漂移过来的乌云,低沉厚重,沌沌混混。
柏亦湘拉着梁碧娟和宋枚来到餐点区的时候,柏亦西还在胡吃海塞。柏亦西不瞎,三个人浩浩荡荡的飘过来,她自然看得见。不过她知道,这三人绝不是故意往她这边凑的。
俗话说的好,不是一船人,不上一条船。
就柏亦湘那股子傲娇劲儿,绝对不会主动往她身边凑的。所以啊,往这边儿“飘”的时候一定是没瞅见她,否则的话,早离她十万八千里了。
她们是怎么个意思,柏亦西懒得想,但既然撞上了,基本礼貌得有。她把嘴里的食物嚼巴嚼巴咽下去,眉开眼笑的打招呼:“大嫂二嫂亦湘姐,你们也来吃东西啊?”
不管怎么说,这柏亦西都是公公柏震衡的亲闺女,自己的亲小姑子,再怎么不和,在外边也得顾全柏家的面子。这么一想,妯娌俩自然不能不搭腔了,不过两人的态度相差甚远。
梁碧娟不冷不热,面无表情的答了句:“是啊,你也在啊?”
宋枚没有梁碧娟那么的市侩,名利在她眼里也不是重中之重。对这个小姑子谈不上喜欢,但也还没达到水火不容的地步。所以,她还算是一脸的和颜悦色:“三妹妹今天也来了?”
柏亦西笑答:“是啊。大伯母的寿辰,这么重要的日子再忙也得来啊。”
柏亦湘讥笑:“你想来,别人未必愿意请。”
柏亦西好笑极了,要不是你家盛情邀请,我们会来?我们犯贱啊?上杆子过来给自己找不痛快?你神经,可不代表所有人都是傻蛋。
柏亦湘这个人,柏亦西是真不愿意搭理她一下。虽然她一向软弱,不愿意冲撞任何人,但是兔子急了也咬人。
柏亦湘眼眸一眨,看向了柏亦湘,不气不恼,还笑眯眯的:“没人请,我也做不出‘不请自来’那么没溜儿的事儿啊?我可不像有些人,为了往婆家拉点生意,一天几次上杆子往我们‘凌雲’跑,都快把我们‘凌雲’的门槛儿踏破了。那才是真正的——你想去,别人一点都不愿意请啊。”
柏亦西话里的意思,柏亦湘当然听的出来。婆家虽然也是豪门,但那豪门小的都快不上数了,丈夫汪思贤,除了吃喝嫖精通,别的样样不通。这几年为了保住汪家的公司,她是隔三差五的往“凌雲”跑。每一次都是死皮赖脸的和柏亦东要合作,柏亦东都对她望而生畏了,那还会对她盛情邀约?
柏亦西说的是实话,但也是在生生打柏亦湘的脸。柏亦湘是真没想到一向唯唯诺诺的柏亦西这次会竖起脖子咬她,她瞬间怒发冲冠,正想扬手掌掴柏亦西
宋枚一看情况不对,立马拉住紧紧拉住柏亦湘的手,说:“我饿了,小湘陪我吃东西吧?”
梁碧君也看出了苗头,赶紧压火:“是啊是啊,吃东西吃东西。”公公对柏亦西姐弟的态度不似从前,丈夫柏亦东的地位直线下滑,所以现在能不招惹他们姐弟还是不招惹的好。
三个人拉拉扯扯往左边挪了一大截儿。她们走了,柏亦西反倒舒心了,转过身继续高高兴兴的吃。
梁碧娟和宋枚为了消散柏亦湘的怒火,一边哄着她吃东西,一边跟她说着一些有的没的。没一会儿,三人倒是也吃的嘻嘻呵呵,开开心心的。好像刚才互怼的那一幕压根不存在似得。
三人吃的差不多的时候,柏亦海的老婆陶桃端着一杯红酒一扭一扭的走了过来。
“大嫂,你怎么过来了?不用招呼客人吗?你这个当主人的偷懒可不好啊。”柏亦湘笑说。
“哎呦,我的大小姐啊,你让我偷会懒儿不行吗?我都忙了一整天了,现在是浑身上下哪哪都疼。我是主人,你是客人吗?不心疼你嫂子也就算了,还在一边说风凉话,该打。”陶桃假意怒斥。
柏亦湘又说:“我当然是客人了,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再回娘家可不就是客人吗?客人客人,就是客客气气的坐在一边等着你这个主人来招待,所以嫂子,你可得好好的把我招待好了。”
陶桃抬起玉指,指着小姑子说:“你啊你,真是个小没良心儿的,嫂子算是白疼你了。”
几个女人正说着笑着。
一个胖墩墩的男人在人群里急速的穿行,他边走边打着电话。虽然他声音很低,但从他脸上的表情和说话的语速,不难猜出定是有了什么急事儿。
胖男人大步流星的走着,为了躲避来往的行人,他胖胖的躯体左摇右晃不停的躲闪。虽然他已经很小心谨慎了,但难免还是碰一下这个撞一下那个的。都是不痛不痒的擦一下,再加上胖男人道歉的很及时也很诚恳,所以也没人与他计较。
这边柏亦湘说起一件非常好笑的事儿,惹的陶桃三人掩着嘴巴笑得好不开心。四个女人只顾着笑了,谁都没注意到急速过来的胖男人,偏巧陶桃这时无意识的退了一步,胖男人一下子撞了过来。
陶桃重心不稳,往前一扑,胖男人的力度不是太强,陶桃虽然没有扑倒在地,但杯子里的红酒全洒在了对面宋枚的身上。
胖男人对着手机低沉的快速的说了句:“我知道了,你们先往医院送,我直接去医院。”声音不大,但足够几个女人听见。
胖男人一看又撞了人,赶紧捂着话筒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