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不用给老太太请安,锦念趁机睡了个懒觉,醒来时,发现全身骨头都在叫嚣着酸痛,她干脆懒在床上假寐,一直过了辰时,她才不情不愿地起了床,脚刚点地,那穿心的痛让便她直冒冷汗。
看来,以后还是少爬山!
她吸了口气,慵懒地坐在铜镜前,吩咐莺歌给她梳个简单的双丫髻。
莺歌很少见她这随性的模样,嘴便咧开了,欢喜地给锦念梳好头发,又在上面箍上了彩带。
锦念用过早膳后,在院子里小步走了两圈,这才觉得适应了酸痛,人没早上那么难受了。
她回房拿了熏香,带着杜鹃去了苏锦绣住的水云轩。
水云轩临着一个小的人工湖而建,取云水相连之意,春风拂过,水面波光粼粼,吹煞了一池的白云,煞是好看。
锦念很久没来水云轩,刚踏入时竟觉得很陌生,看来日后还是要在府里多走动才好!
她这边刚感叹完,苏锦绣便笑着迎了出来:“我说今早怎么有喜鹊叫个不停,原来是六妹这稀客要来!”
锦念被她的爽朗感染了,也笑着打趣道:“我这不是还债来了嘛!”
说着,她从杜鹃手里接过了熏香盒,这是她在观音山上答应送给苏锦绣的,与送老太太的安神香不同,这香由玫瑰花瓣,薄荷叶,苍术等十几种香草料炮制而成,气味比安神香馥郁,适合用来熏衣物。
苏锦绣打开闻了一下,眉眼都笑弯了:“曾听说你跟三婶学了制香,没想到是真的,竟然还这么好闻。”
苏锦念也笑了:“我只能算略懂皮毛,不过倒是比香木堂的香好些,若三姐喜欢,用完了跟我说便是。”
“你倒是不知道要自谦了,说好了,以后可不许懒账啊!”
不自谦么?苏锦念挑眉,这才发觉每次跟苏锦绣说话时,她都比较随性,但似乎这样也不错,不用什么事都小心翼翼的,显得自己很小家子气。
两人边说边携手进了厢房。苏锦绣的厢房布置比较大气,更像男孩子的装饰,左右两边的墙上都挂了一幅山水画,多宝架上错落有致地摆放了一些玉瓶和宽口瓶。
苏锦绣遣了身边的大丫头素心去端茶来,两人这才在梨花桌前坐下。
“唉……”苏锦绣少见的叹了口气,“昨日,杨夫人遣人送帖子给大伯母,请她三月三去杨府赏桃花,我正为这事发愁呢!”
杨夫人指的是,现任扬州知府杨永奎的夫人李氏,苏府做为扬州苏氏的佼楚,地方上的官员无不上赶着结交,杨知府在扬州任上五年,杨夫人也成功的结交上了柳氏,有事没事两人经常走动。
锦念一愣,最近,柳氏正在给苏锦妍相看人家,说不定这个桃花会就是为两方相看的。
锦念有些好笑道:“杨夫人请大伯母去,你有什么好发愁的,难不成你也想去杨府赏桃花?我们府里又不是没有!”
“二姐过来邀我同去,我自是不愿去的,又没几个认识相熟的人,去那坐着吃凉风呢!谁知娘亲知道了竟要我跟着去,还说什么出去多认识一些人。”苏锦绣有些无奈,继续说,“我知道娘的意思,就想着我出去露个脸,指不定能被哪家夫人看上了呢!”
婚姻大事,锦念不好插嘴,她记得前世苏锦妍和苏锦绣两人都是嫁去了京城的,但是哪个媒人保的媒她却是不知道了。
她只好劝慰道:“二伯母也是为你好嘛,说不定真能遇上好的呢!”
许氏就得苏锦绣一个闺女,再说苏锦绣今年也有十三了,许氏自然要早早为她打算。
苏锦绣侧头直直地看着锦念,直把锦念看得发毛了才恍然大悟似,“我怎么没想到呢,可以拉你一起去呀!”
“可别!”锦念吓了一跳,她现在才十二岁,还不到需要相亲的年纪,她去凑什么热闹?况且大夫人肯定不会带她去,前世时,她就甚少参加宴席。
她连连摆手,拒绝了苏锦绣的提议。
两人在僵持时,苏锦妍也来了,看到锦念也在,她有些意外:“六妹也在呢!”
她穿着茄花色褙子,说话时,眼睛瞪得大大的。
锦念松了口气,给苏锦妍见了礼,说道:“我比二姐来早了一些,正准备回去呢!二姐跟三姐说说话吧,我就先回去了。”
苏锦妍此时来水云轩,定是为了去杨府的事,她正好趁此机会摆脱了苏锦绣的纠|缠。
想法是好的,但还没等她行动,苏锦锈便挽住了她的手,朝着苏锦妍装可怜道:“二姐,让六妹同我们一起去杨府,好不好?她一个人在家挺无聊的。”
苏锦念抚额,怎么听苏锦绣这么一说,好像变成了她想去似的?在观音山上时,还信誓旦旦地说不带她出去玩了,现在这样又是做什么?
她有些无奈,同苏锦妍解释道:“二姐,别听三姐胡说,我还要给娘亲抄些经书呢,哪有时间出去玩呢,二姐与三姐同去便好。”
苏锦妍听到这里哪里还能不知道怎么回事,她看着苏锦绣问:“三妹为何不想去,我看二婶很是赞成呢?”刚听到消息时,许氏笑得眼睛都眯起来了。
苏锦绣也不再装可怜,她反问苏锦妍道:“二姐,你老实告诉我,你可是去相看未来姐夫的?”
那直白的问话直把苏锦妍问了个大红脸,哪有闺阁女子开口门口便谈亲事的,她羞恼地瞪了苏锦绣一眼,嗔道:“你胡说什么!”
苏锦妍挑挑眉,抱怨道:“我们都听说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