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如舜不解:“妈,怎么了?”
辛母揉着太阳穴喷道:“你不知道我有偏头痛吗?那音响里每时每刻放‘之乎也者’就已经吵死人了,我念在扬扬说为了孩子好的份上,没跟你计较,自己忍了。现在,你又每天不停地念叨一些有的没的,跟和尚念经一样,吵得我脑子里突突突的跳。我问你:你念叨这些干嘛?”
颜如舜听了就觉得委屈。
无论觉得怎么得口水干了嗓子哑了,也没叫苦,结果婆婆妈什么都没做,反而在一边儿叫起苦来,还批她一个扰人清净。
真是比窦娥还冤。
她颇不服气地辩解:“妈,我这是给简简做早教呢。现在多给她说说话,可以帮助她的理解能力和语言能力发展。”
辛母捂着腮帮子,好像快笑掉大牙了似的:“哎哟哟,安安才多大啊,你说这么多她听得懂吗?不要以为你会念几句咒,就能拔苗助长了。”
什么念咒,这又不是巫术!
颜如舜有些生气的挺起胸膛,口气硬邦邦的解释:“妈,您不懂就不要乱说好吗?现在简简的大脑正在高速发育的时期,我们给予她的感官刺激越多,大脑神经突触数量就会越多,长大以后她就会越聪明。这怎么能说是拔苗助长呢?”
辛母不以为然的直摆手:“少给我炫那些专业名词,我告诉你,当初我也没给扬扬做这些事,扬扬现在也没变成二百五。”
尽扯歪理,颜如舜气得拽紧了拳头:“妈,微扬这种天才是可遇而不可求的。现在我们谁也不能保证简简也生为天才,要是错过了她的大脑发育黄金时期,以后却发现她只是一个普通小孩子,那我们不是会悔死吗?”
辛母嗤了一声:“这些话你还真别跟我说,以前我跟家长说得多了去了。我这辈子教书几十年,也算桃李满天下,教学过程中见识过的花样数不胜数,从来没听说过你这么折腾的法子。”
还用专业来压人,就欺负她不是科班出身是吧?
颜如舜气不打一处来:“妈,您没听过的东西肯定多了去了。三十年前,有谁知道手机、计算机是什么?现在人人都见惯不惊了;二十年前,试管婴儿对大家来说还是天方夜谭呢,现在遍大街都是试管婴儿的广告;十年前,没人敢想象一部手机走遍天下是什么样子,而现在呢,外卖、滴滴简直不要太方便,连街边老太婆都用支付宝了。时代在发展,事物和观念也在日新月异的变化,我们难道还守着您退休之前的老黄历过日子吗?”
这话说得实在不客气。
双方都动了真火。
辛母被气得七窍生烟,拍着桌子问:“那行,我是老黄历,你是新时代。我问你,你折腾了这么大半个月,安安是不是就能说话了?”
就是文曲星下凡也不可能一个多月就说话吧!
颜如舜心里被堵得一突一突的,咬着牙辩道:“妈,您讲讲道理行吗?简简现在连抬头翻身都做不到,她怎么能控制住喉咙的肌肉群说出话来?而且,就算她天赋秉异,有那个控制能力了,也要有足够多的语言输入,大脑才能构建出整个语言体系……”
她说得滔滔不绝。
辛母压根不想听,直接不客气地问:“行了,大道理就别说了,你就说个时间吧。在你的输入之下,安安几个月能说话啊?”
这怎么可能给出时间表?
每个孩子天资不一样,特质也不一样。
有的稍微听懂一点就喜欢开口说了,哪怕只是一个字一个字磕磕巴巴地说;有的全听懂了也要扮猪吃老虎,等你开始怀疑它有语言障碍的时候,猛不丁冒出一个词组甚至是一个句子出来;还有的心情好的时候咿咿呀呀两句,其他时候怎么逗都不开口。
除非她是神仙,否则怎么可能现在就知道简简几个月后会开尊口。
颜如舜被婆婆妈一句话噎得几近抓狂。
她按住胸口才把那股气给强压下去,气呼呼地说:“我没法告诉你一个确切时间,但是我可以明确一点:按照我的办法做了以后一定比没有做开口要早。”
辛母将手一摊:“怎么证明?”
她手上又没有大数据,也没可能有两个简简来做实验组和对照组,婆婆妈这么问不是纯粹找茬吗?
但也不能说婆婆妈想求证是不对的。
好强如颜如舜霎时憋得满脸通红:“妈,你跟我来看看简简的专注力。”
咬了咬唇,她走到婴儿床边站定,调整了一下心情,又拿出手机摆弄了一下,随后温言细语的唤着“简简”,伸出手来跟她做游戏:“简简,看着妈妈……看,这是妈妈的左手,注意看哦……”
她突然把手一扬,语气夸张的说:“左手——举起来……左手——放下来……左手举起来……左手放下来……”反反复复,如是再三。
简简口水吧啦的盯着母亲,清亮的目光充满了好奇和探究之意,不时咧嘴咯咯咯笑几声。
辛母的视线随着她的动作抽风一样的上去下来、上去下来,看了半天却没看出个名堂来,没好气地扔了一句:“莫名其妙!”
颜如舜不理她,等到简简对她的动作失去兴趣,扭头看向别处了,才很有信心地将手机递给婆婆妈:“妈您看,刚才我跟简简做游戏的时候计了个时,我的动作虽然很简单,但是她眼睛也不眨的盯了二十五秒,差不多半分钟呢!而最初做游戏的时候她盯个五秒钟就会把目光转移到其他地方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