吵架归吵架,自此以后,三家人之间终于形成了一套相对固定的日常时间表。
平时,小两口自己照看孩子,只是午饭晚饭到颜家报到,周末两人就带着孩子去见爷爷奶奶。这样既避免爷爷奶奶、阿爷阿婆有太多宠溺孩子的机会,也能让祖孙得享天伦之乐,还可以让颜如舜腾出空来码码字。
不能说人人十分满意,但总算大家都觉得能过得去,吵架的时候也少了许多,日子舒心多了。
颜如舜定下心来,仔细地教导简简。
一晃眼,就是上幼儿园的时候了。
在这之前,简简吃饭、睡觉、穿脱衣服都算熟练了,只是三岁半了运动还有些笨拙。
颜如舜使了吃奶的力气带她练习,然而她依然双脚不能连跳,也不会单脚跳,还有上洗手间也不会自己擦屁股。
颜如舜不由暗自叹气:看来有些事情确实不是光凭努力就能改变的。
幸而她早有心理准备,没有期待孩子是个360°无死角的全才,所以也没有着急忙慌,非逼着简简补齐短板,只是每日尽量带着她散步、运动,想着不管怎么说总比不动的好。
一边散步,一边就给女儿讲幼儿园的趣事,有些是她自己经历的,有些是某度上搜出来的,简简笑得前仰后合,老早就盼着去幼儿园。
终于到上幼儿园的日子,一群小屁孩抱着妈妈不肯放开,哭得稀里哗啦的。简简在其中左看看右看看,不仅不伤心,还懵懵懂懂的问:“你为什么要哭啊?你为什么不放妈妈走呢?幼儿园里除了老师,其他大人是不能留下来的。”
好些家:“哟,这个小朋友真会说话,跟小大人一样。”
听得辛母心里一阵得意,嘴上却谦虚:“她就是平时喜欢自己读书,所以说话比较老成。”
于是,大家又讨教起孩子读书的问题,把辛母得意得嘴都合不拢。
颜如舜和颜母在后边儿交换眼色,均面露无奈。
第一天放学,简简又蹦又跳地扑进颜如舜的怀里,然后欢快的说起幼儿园的事情:
什么自己一天都没有哭,有好几个小朋友一会儿又哭一会儿又哭;什么老师大大的表扬了她,说她所有事情都做得很好,应该发小红花;什么幼儿园的午餐和晚餐超级好吃,她天天都要到幼儿园来吃饭;什么她交了几个好朋友,但是好朋友把她的玩具抢走了……
一路叽叽喳喳没有片刻安宁。
颜如舜笑容满面的听着,时不时说声“哦,是这样吗”或者“然后呢”,简简就会兴致勃勃地继续说下去。
到后面,也不知道是不是说无可说,就开始编故事,她讲得十分之玄幻,说幼儿园里有一个巨大的游泳池,所有的小朋友都在里面游啊游,游到空中还在游啊游。有小朋友游得太远了,还不肯回来,老师就很生气,把鞋子拖下来扔他……
颜如舜唯有呵呵:好吧,她是不是应该考虑培养简简去写另一篇《爱丽丝漫游奇境》?
不过,女儿说的话到底能信不能信啊?
d大的附属幼儿园难道会是一所虐童幼儿园?就算老师真有恶习,但第一天就暴露本性,是不是太蠢了些?
这种事自然不好直接问老师,哪怕语气委婉,只怕也要引得老师多想。
幸而,开家长会的时候家长们建了个群。她在里面打听情况,把几个家长透露的孩子的话对了一对,发现简简压根就是胡说八道,这才放下心来。
不管怎么说,简简能够顺利平稳地度过入园的日子,实在是很令人庆幸的事情。
好几个家长在群里讨教如何哄着孩子心甘情愿去幼儿园,为此大伤脑筋,颜如舜稳坐钓鱼台,莫名欣慰:至少,辛苦的这三年没有白费。
现在的简简活泼大方,性情开朗,肯讲道理,好奇心强,怎么看也是积极向上,充满正能量的小萝莉。
人家说三岁看大。
她交出的第一阶段成绩单应该还算过得去吧。
以后,简简必然会越来越喜欢和小朋友们相处。到时候,她上学以后,她就好好码字挣钱,等她放学以后,她再安安心心陪她读书做游戏。等她睡着,她就去跟辛微扬挤在一个被窝里说说知心话,做做那啥的事。
这小日子简直越来越圆满了。
她想得美滋滋的,岂料,人算不如天算。
入学的第一个月,简简就感冒发烧了一次。
这一生病,顿时就人仰马翻。
简简生病难受,成天呼唤要妈妈抱着,颜如舜所有的安排全被打乱,白天黑夜的照顾她,一点儿喘息的时间都没有。
等到女儿病好,她变得眼青面黑,两颊深陷,活像个大-烟鬼一样,心里谢天谢地的庆幸,小家伙总算又蹦蹦跳跳的去幼儿园了,她也能歇口气。
到第二个月,简简病了两次。一次在家歇了四天,一次在家歇了五天;
第三个月更让人吐血,因为患上了疱疹性咽峡炎,幼儿园直接让人在家休息半个月。
颜如舜忍无可忍,拍桌子说:“干脆不去读幼儿园了!”
辛微扬吓一跳:“为什么?”
“现在上两天学就病三天,不仅大人受煎熬,简简也受折磨。你看看她一下子瘦了多少!”
“不是说刚上幼儿园的孩子多多少少都会病个几回吗?”
“要是病得越来越少,那我就忍了。可眼下的趋势是越来越多,我们难道就任由简简这么病下去吗?”颜如舜心疼地抱着女儿抱怨,“本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