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月夕把张怀远的资料交给了余法官,余法官看了,更加确定,此案只要当事人肯上诉,打赢官司是十拿九稳的。二人来到欣歌家,欣歌娘见月夕带着余法官来了,忙请二人坐下,倒了二杯热水,月夕哪是来喝水的,急忙把情况合盘托出,询问欣歌怎么不出来相见,欣母顾左右而言他,使劲的绕开话题,余法官看出不妥,朝月夕使了个眼色,月夕急了,站了起来说到:“阿姨,欣歌姐呢,你就别绕了,让欣歌出来吧,你这绕来绕去的,我都晕了。”欣歌娘见实在说不下去了,只好说出实情,“那个,月夕啊,不好意思哦,让你忙活一天,实在对不住,我们家欣歌不准备上诉了,实在不好意思。”
“啥,不上诉了,这不昨天说的好好的嘛,我不信,你让欣歌姐出来,让她亲口对我说。”欣歌娘见状,忙拦在月夕面前,扯谎说欣歌出去了,这月夕哪会相信,其实早就看到内屋里有人影晃动,只是一直不好意思揭穿罢了。事急从权,也顾不得那么多了,正准备冲进去,欣歌娘噗通跪在月夕面前,大哭道:“月夕啊,阿姨我是看着你长大的,今天算阿姨求你,欣歌真的不在,我们也不准备告法院,你们走吧。”
见这阵势,月夕傻了,这熟人的软膝盖他也没招。几经权衡,月夕决定最后试一试,大声喊道:“欣歌姐,我知道你在,余法官我给你请来了,就在这里,人家说了,你的案子一准能赢,那个王八蛋铁定蹲大狱,我刘月夕没骗过你,姐你信我,如果你愿意打这个官司,你就出来,就是刀山火海,弟弟我陪你走一遭,如果不愿意,你就别出来,我们马上走。”
屋子静的吓人,只有阵阵的微风吹的门帘子沙沙的响,等了许久,许久,终究希望还是落空了,月夕看着门帘子久久说不出话,余法官见事不可为,便辞了欣歌娘,拉着月夕出门走了。路上,月夕好一阵子不说话,过了好久才缓过来,对上余法官的视线,更觉有些歉意,余法官拍拍他,安慰道:“这事不怪你,你尽力了,回去吧,我走了,有事联系。“
送别余法官,月夕一个人回到家里,一声不吭,进了自己屋子就扑在床上,用被子把头埋了起来,一种强烈的无力感,挥之不去,即使是对上张家王家,月夕也从来没有这样的感觉,不管对手多强多难,总会有办法对付,而欣歌的事情,明明只要点个头,唉。
到了晚饭的点,紫悦见月夕一个人躲在屋里,便轻轻走过来询问,见月夕不说话,也猜出了八九分,拍拍月夕的背,安慰道:“怎么了,事没办成?”月夕转过身,将大概经过讲给紫悦听,紫悦听完,也叹了口气,说:“该做的你也都做了,毕竟是人家自己的事情,该怎么办还是要自己拿主意的,你一个外人,能帮到这步,已经很好了,出去吃饭吧,别再多想了。”月夕觉得妻子说的有道理,毕竟是别家的事情,也就不去多想了,拉着紫悦的手去厅堂和家人一起吃饭。
第二日清晨,月夕早早醒来,洗漱完毕,正准备吃饭,出事了,外面吵吵闹闹的,出门一看,好些人往一个方向聚集,正是欣歌家的方向,月夕隐隐感觉不妙,也跟着跑去看,到了欣歌家门口,早已经围的水泄不通,月夕人高力壮,推开众人,进去一瞧,欣歌娘坐在地上大哭,嘴里喊着欣歌的名字,地上,一付单架,盖着一块白布,月夕不顾众人阻拦,上去拉开一看,不是欣歌又是谁,人早就没气了,发黑的嘴唇,苍白的脸,右手腕上,一道触目惊心的切口,血早已流干,可眼睛却还是睁着。天啊,月夕无法理解,也不能理解,欣歌姐姐自杀的如此决然,连死都不怕,为什么就不敢迈出这一步呢!欣歌娘还在那里哭,嘴里念着欣歌的名字,月夕彻底被激怒了,大声吼道:“哭有什么用,哭能把你女儿哭活过来吗?欣歌姐是受了大委屈才自杀的,如今她死了,张怀远这个王八蛋确逍遥法外,你还在这哭!”
“原来是张怀远啊,果然是他,他祸害的姑娘可不止这一个咯。”
“对,听说他每天都要女人,光小妾就取了六个,还常去窑子。”
”张家人就没一个好东西。“
“听说他还好yòu_nǚ这口,真恶心。”
“恩,好像西柳街马家婆子的闺女也吃过他的亏。”
“大赢虫,就没人管管。”众人纷纷议论。
欣歌娘哭着说:“我也没办法啊,我去宗祠讲过理,可人家张家势力大,宗祠耆老都听他张家的,我一老婆子,能怎么办啊。月夕盯着欣歌娘,平复了一下,说:“我有办法,如今,也只有这个办法,去巡回法院击鼓鸣冤,余法官能替你女儿做主。去告他姓张的,阿姨,只有你能给你女儿一个公平了,你看看欣歌,她死不瞑目啊。”望着月娘犹豫了。
“对,去法院告他。”
“恩,去法院,余法官,我听说过,靠谱。”
“欣歌娘,别怕,我们大伙陪你去。”
“对,都去,把欣歌的尸体抬到法院去。”
“对,听月爷的,告那个姓张的老银棍。”众人群情激愤。
“阿姨,走。”月夕伸出自己的手。
欣歌娘看了看大伙,又看了看月夕,鼓足勇气,拉着月夕,说:“走,我要击鼓鸣冤。我要给我女儿讨一个公道。”
众人抬起欣歌的尸体,朝着法院的方向走去。
到了法院,月夕把鸣冤槌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