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席于下午两点圆满结束,南帮原数回归,西帮悉数返回。只有曹文代表三位骨折并未痊愈的兄弟要求还在安津疗伤,燕凡应诺继续提供生活保障与医疗费。曹文应承等伤好了以后或返乡,或西移,到时再请示西总哥。
两点半,燕凡与吴春驾车到了天地银行。吴春下车直奔行长室。
这时刘地骑电动车赶来。他看一眼吴春将要进门的背影,又看了一眼一边打着电话,一边从车里下来的燕凡,没有打招呼,也直奔行长室。
燕凡正同母亲徐英兰通电话。原来,徐英兰与燕文正由石淑秀驾车去昔日姐妹家做客,下午近三点才回了燕墅,听孙妈说燕凡与陌生人出去没回家吃午饭,徐英兰怕意外忙拨电话找儿子核实。燕凡嘱咐母亲放心后,也快步走进行长室。
行长室里,刘地的办公桌在上首。他看一眼已坐在下首办公的吴春,想起上午吴春那义正词严的对抗,以及她被撤后自己遭到燕青的责骂,刘地的就不打一处来,便凶神恶煞般喝斥道:“上午没批假,你硬走也就罢了,今下午又迟到一个多小时,怎么解释!”
“可我上午请假时,已说好下午会迟到的,有言在先。”吴春没有抬头。
“上午谁批准了你的请假?别自以为有后台就可以为所欲为!还不说你的后台都自身难保。全行都照你的自由涣散学习,工作还怎么干?万一工作指标完不成,你身为副行长,应该担负全部责任!”刘地的火有点越烧越旺。
“你为行长,没本事把工作干上去,让我一个副行长担什么责?没有金钢钻,别揽瓷器活!”这次吴春抬起头来,不做让步的口气。
“你!你!”刘地愤怒的站起来:“我是行长,那你为什么不服从领导!”
吴春刚要反驳,见燕凡走进行长室,也就没有吭声,埋头工作了。
“来了后台,有理怎么哑吧了?刚才不还气冲斗牛吗?”刘地以为吴春被他驳得无理可回,这次他还打算羞辱一番在他心中已经失势的燕凡。
“你不用出那小人得志的样子,忍让不是缺理!”吴春也火了。
“谁是小人?你也可以得志呀,有理走遍天下,无理寸步难行!我是行长,这里我说了算。既然你不愿意在行长室办公,可以挪地方。去分行也可以,去营业厅我也会批准,你二选一吧。”在这里碍事,刘地借机行事。
吴春刚要回击,见燕凡掏出手机拨号码便没有出声,她知道燕凡出手了。
“冬弟,有什么教诲?工作很顺利的,你放心。”那边燕青马上回话。
“燕董事长,有事请教,请速来天地银行,我等你。”燕凡脸面平静。
“冬弟,我正忙,有事在电话里说不成吗?又生气了?我是三姐,什么董事长。冬弟不是法人兼总裁吗?你有权处理一切的。”燕青或许真的很忙。
“那好,既然你忙,我找王总经理吧。不过,我阐明一点,每日加密送报我的数据要准确,不得浮夸。增,就是增,减,就是减,请注意。再,遇事三思,先考虑后果。从明天起,再有重大人事变动要先通知我,尤其一把手的任免,否则我不预承认。不要随意改变良好的布局和实践证明是正确的政策方针。”燕凡又调成王军的号码,等着大姐夫回话。
好大一会儿,才传来王军的声音:“冬弟,我刚躺下,有什么事吗?”
“王总经理,如果没有其他事,请来趟天地银行总部。”燕凡回复。
“冬弟,你叫王总经理不觉得有点见外吗?我听着非常刺耳。我喝多了,天转地也转,恐怕去不成。有什么事你还处理不了?我们都是围绕着你工作不是?刘地是青妹亲自任命的,即便有什么事办的不地道,我也不好出面处理呀,请冬弟理解我的难处。而你处理了,青妹也不会说你什么。我也确实晕的厉害,你知道我喝了多少酒吧?请冬弟理解。”那头停语,有呕吐声音。
“既然酒醉,你就休息吧,这事由我处理。”燕凡关了手机,面向刘地:“刘行长,今上午开会决定了什么事?不妨透露点内容让我参考。”
称我刘行长?求我透露点内容?燕董事长与王总经理你请都请不动,在我这里摆什么官架子!落地的凤凰不如鸡,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有求我的时候,但我不伺候你!想罢,刘地把右腿放在办公桌上,现出嗤之以鼻的神气。
“刘地,你聋吗?”吴春看不惯刘地飞扬跋扈的样子,大声质问。
“可惜董事长与总经理不理你们,已经上天无路,入地无门了,在我面前耍得什么官腔!知道你的拳脚利害,还要无故欺负我第二次吗?就怕你不敢!不信你试试,我马上找人收拾你。今非昔比,我刘地终于也有扬眉吐气的今天!你当还是你横行霸道的昨天?做梦!”刘地将左腿也抬上办公桌。
“把你的臭脚拿下去!”吴春怒不可遏地走过来。
刘地嘴上逞能,内心也怕吴春的铁拳。刚要往下放腿,却又心不甘:“我的办公桌,我的一亩三分地,你要造反?燕冬在此我也不怕!让他评理,你一个小小的副行长,能奈我何!不服气,我撤了你!”
“住嘴!”燕凡实在忍耐不下去了:“我真成了虎落平阳被犬欺了。你一个微不足道的小人,哪来的这般横行霸道的牛气!你给我坐好了,把臭脚立马拿下去!”
刘地第一次看到燕凡生气的面孔和听到这气吞山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