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台的电动遥控门慢慢开启,在里面的灯光照耀下影子出现,分明是有人要走出来。
卞苗没穿高跟鞋对她扑上去增加了法码。她怕迟了被人拦下,忙朝门口扑去。她知道自己是个女人,但你也不是男人,与你殊死一斗。但她还没到门口便停住了,里面出来一位西装革履的男人。三年了,魏红的模样已经模糊,是她吗?
“嫂子,来迎我啊,好大的面子。”西装革履的男人笑容满面。
“你……”卞苗痴痴的问。
“我?魏红啊。你忘了,嫂子结婚在喜宴上敬了一圈酒,就是把我凉在一边,让我毫不尴尬。”魏红健步走着,向卞苗挥挥手,一直走到康家驹身边:“老兄,让你受冤屈了。”
康家驹还在那里蒙在鼓里不知所措。
这是在做梦吗?这是安津卫视编导的一个小品吗?要不,也是一部独幕话剧,人世间哪有这么巧又这么离奇的现实呢?
“好了,大家静一静。”燕凡挥手禁止了观众们的交头接耳:“毋庸置疑,几乎让所有人不敢相象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就请魏红之二向大家澄清吧。”
魏红笑道:“我出生不到一年,父亲就因病故去了。与我母亲及两位姐姐相依为命,整天与母亲和姐姐一起生活,习惯了她们的一些女性方式和为人处事,逐渐失去了男性特性,觉的自己根本就不是一个男性。刚到二十岁那年,我甚至有了变性的念头。我母亲前年也病故了,在这前后两个姐姐也经常与我沟通,期间帮我联系了心理医生,使我的心态有了一定程度上的恢复。使我决心做回男儿的关健是,今天下午挨了咱们明星冠军两个小时的臭骂才骂醒的。在这里,我这个挨骂者还得诚心诚意的向骂人者致以衷心的感谢。”魏红向燕凡深深一躬。
康家驹与卞苗对视着,眼里没了抱怨与悲伤,悔恨与情感补位。
燕凡看在眼里,对一直闲置在那里的一一耳语了一阵,随后生出一个坏主意来调侃这对小两口:“好了,好聚好散,明天办了离婚手续,你俩把这两个魏红交换了做男女朋友吧,也是幸福的两对。”
康家驹与卞苗同时离座,在台上追打要拆散他俩的燕凡。但不是愤怒,而是喜笑颜开。
燕凡向观众挥挥手,躲过这小两口的夹攻,一溜烟似的跑向后台。
康家驹与卞苗大概熟读了兵书,深懂穷寇莫追的道理,二人继而热情拥抱后走向父母。
魏红与魏洪走到一起牵手而立。
观众感到莫名其妙:“人家康家驹与卞苗破镜重圆实应牵手。你两个魏怎么也牵起手来了?”
“我们的红娘怎么不出来了?”魏洪笑问着看向后台门口。
“对呀,俺还得拜这位比俺俩都小的长辈叔叔呢,人呢?”卞苗也与康家驹急切等待着。
“燕凡已向观众挥手告别,有急事回去了。今天的节目也临近结束。这次直播取得圆满成功。不仅让康家驹与卞苗解开了三年的疙瘩,还促成了两个魏的牵手……”一一就要宣布结束,被一起哄者中断。
“要喜糖,两个资本家阶层的人不淌血说得过去吗?还有那对,不拿喜糖休想走!”去年闹燕冬下去的小青年今天故伎重演。
观众们也一齐呼喊“喜糖。”
“你俩答复吧。”一一早有预案,她想难为一下这两对。
“我们以后就是邻居了,初步设想把这两个厂子改组合并,并迁来安津,让康家居与卞苗弥补两地分居三年和相遇不同床的缺憾,喜糖以后给大家补上。”魏红现买不及,只得求饶。
以后谁知还有没有机会,观众还是不屈不挠地、有节奏地喊着“喜糖”。
四个人下不了台阶,求救的目光送给了一一笑:“这个燕凡真是神了。他今晚来做节目时,两口子每人都拿了一大包糖,说有人要买,我还不信呢。要价不高,原价都是一百元,是赊给你们两对,二十年后找你们要账,利息每元第一个月一分,月底结账,利息结入本金。第二个月翻番利为二分,以此类推,你们赊不赊?”
正愁没法下台阶,有人顺上梯子,有这种好事为什么不接?节目在乱哄哄的分糖声中结束。
燕凡实在怕电视台再挽留他,便与丁从从商量好,在主持节目临近结束时,与另一位主持人说一声,对他人便是不辞而别。
车在行驶,丁从从坐在副驾驶上,已经夜里十点多,路上人车已经比白天骤减。她已出来了两天多,虽然家里的工作早安排好了,但在来安津电视台的路上,接到丁诰的电话,他已经从京城返回了。电话里聊了几句,知道收获颇丰。本意丁从从要当夜赶回去,但朱台长苦口婆心的挽留,实在抹不了面子才勉强留下来。怕无事生非,所以才在节目还没有结束时,二人起了黑票逃之夭夭。
“心事重重的样子,有话说出来。”好像还在主持节目,燕凡仍沿用主持人的口吻。
“专心开你的车吧,夜中行车谨慎为上。”丁从从处事心细。
“不知你的燕郎会一心多用吗?”燕凡笑着说。
“什么一心多用,无非你比常人的大脑灵敏点就是了。如果说真的会一心多用,除非你表现在女人身上。”丁从从差点睡过去,好似对说话反感。
“从从,何来醋意?“燕凡知道这话早晚会说。
“你让魏洪尝到了做女人的甜蜜,你说说,是不又偷腥了?”丁从从并没有显示出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