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我,怪我!怪我好战,与曹操硬碰硬,这才会有如今的局面。如今函谷关被围,死伤万余,无法报信,若是函谷关失守,有何脸面去见主公!唉!罢了罢了!如今已经到了千钧一发的时刻,俺典韦已经做好了决定,周仓兄弟,我保你突围,去往潼关求援!”典韦懊恼的说道。
包括周仓在内,众将皆是沉默,不过,周仓那面上的一丝意动,却是逃不过典韦的双眼,典韦看着周仓,等他的回话。
“典韦兄,你我情同兄弟,我如何能舍你而去?再者,如今曹操恨你入骨,若你保我突围,你又怎生全身而退?我周仓岂是贪生怕死之徒?”周仓摇摇头,扬声说道。
“周仓兄弟,大局为重,你跟随伯雄多年,难道不懂这个道理?此去九死一生,我身为函谷关主将,不可擅离职守,别说了,我是主帅,就这么办!”典韦厉声喝道。
“末将愿与典将军同保护周仓将军突围!”典韦向来对部下情谊深重,兼之见得典韦和周仓之间兄弟情义,众将心起义愤,齐声喝道。
一时间,众武将纷纷表示要保护周仓突围,周仓心下感动不已,心知突围救援之重要,沉重的点了点头,对典韦说道:“典兄,多多保重虎躯,周仓多则三日,定将潼关救兵引来,典兄,你有万夫莫当之勇,可得牢等在此啊!”
此时的分别最有可能成为永诀,典韦也倍觉痛楚地叮嘱道:“兄弟于路谨慎,俺在此等候消息,等你引兵回来,咱们大醉一场。”
周仓含着泪水点了点头,对典韦和众将拱手道:“诸位将军,今周仓奉命去潼关求救,暂离数日,诸位尽心守关,休救出战,某去则便回,待日后与各位相见。”
典韦沉重的点点头,苦笑道:“好哇!各位,今日我们为周仓兄弟壮行,今晚尽力保护周仓兄弟突围。”
“义不容辞!”
黑夜之中,函谷关关门悄然而开,一队队士兵拥出,周仓位于中军,典韦等分列左右,黑压压的涌出潼关北门,蜂拥着周仓向包围函谷关的曹军而去。或许,天佑周仓,今夜夜空漆黑无月,深手难见五指。
直到了距敌营百步之地,大军悄声止住。典韦环下双戟,对周仓拱手道:“兄弟切勿恋战,一路小心!”
周仓重重的点了点头,热泪盈眶。
典韦露出一丝深重的笑意,将双戟挂好,取出腰间剩余的十枝小戟,高举张开,当下大喝一声,夹马急冲,纵声长啸道:“曹军受死,典韦在此!哈哈,谁能挡我!”
典韦一路飞驰,身后神雕武士跟随左右,其余将士一拥而出,悍然迎向了还在睡梦中的曹军大营。话音刚落,典韦已经奔至大营辕门,手中扣住的小戟往上一丢,十支小在火把照耀下,分别飞向不同的地方,每支均带诺大的力道,如一道的闪电般往敌阵激射而去。
“噗!”“啊!”……
十支小戟,分别飞向了驻守辕门上的十个守卫,戟戟直穿咽喉而过,绝无虚发。
典韦此一手先声夺人,使己军士气再振,齐声呐喊助威。神雕武士阵势早已摆出,霎时间数千杆镰钩枪飞入曹军营寨。曹军连吃两亏,此刻也已经醒转过来,驻守北门的是许褚和曹休,在曹休的指挥下,组成一个个临时的战阵。战鼓声起,曹军朝典韦等迫来,另分出两支从两翼又至。
典韦大喝一声,奋勇当先,挥双戟直冲曹营。曹军被典韦这么一突,阵脚稍乱,四下报警,扰动四面城关,纷纷引军来接应。典韦引着部队左冲右突,指东打西,使得曹军阵势刚刚摆好,便被冲乱,一时大乱。
周仓乘此机会,直冲进曹营,在典韦和众将士的掩护下,周仓砍瓜切菜般地杀出了一条血路,突出重围。
典韦冲杀一阵,许褚和曹休围将过来,典韦战不数合,无心恋战,调转马头,引军退回函谷关,无人可挡。使得许褚和曹休恼怒不已。
……
昔日十九路诸侯会战吕布,黄忠箭舍董卓的虎牢关,关上士兵往来巡逻,毫不松懈,箭塔高耸,依稀可见有军士在上面四下观望,守备森严。看上去很是正常,但若是将画面放大,可以看到,虎牢关下,尽是尸体兵器,血流成河,后面一座座大营严阵以待,毫无懈怠之意,大营中间两杆大旗,上书:“曹”,另书:“荀”。
“叔父,如今当怎么办?”浑身血污的张绣向身边的张济沉声问道。望着眼前连绵的营寨,张绣连连皱眉,一筹莫展。
“可恶的曹操,竟敢公然反叛朝廷,进攻洛阳,我们身受朝廷和赵栩将军大恩,虎牢关乃是洛阳要塞之地,今番定当死守虎牢。我们现下有多少兵马?”张济看了看眼前的营寨,问道。
张绣面目凝重,说道:“回叔父,曹军这几日两次强攻,我们损伤惨重,除去伤损,现下还有一万余人。”
“呼!”张济长出了一口气,面目十分严肃。良久,才说道:“可恨啊!曹军攻势如此猛烈,摆明了是要死战攻下洛阳,我们发往临淄求援的书信最少也要半月才到,洛阳处除了马腾大人八千西凉铁骑,别无兵马,如今朝廷已经得知虎牢关战事,必先派马腾大人前来救援,如今应该在路上了,呼……希望能坚守到援军来罢!唉!”
此时在洛阳通往虎牢关的大道上,一队人马正在快速推进。
“父亲,再往前二十里就是虎牢关了。”马休驻马停下,转身对马腾说道:“曹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