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院子中央的那颗老榕树的树皮就像一块块上了老斑的皱纹,树上时不时能听到金属尖鸣之声。
大部分甲虫都有趋光性,常常昼出夜伏,而披着坚硬盔甲的它们更喜欢硬碰硬。
在榕树上的一处东南枝上,一只绿色的锥头蝗被一只雄性独角仙吊起来打。
之所以说这只独角仙是雄性,那是因为它头部有一根显著的长长独角,弯曲朝上,极具力量冲击感,而高高拱起的背上也有一根尖锐的角突。
三对布满倒刺与钩爪的爬足,方圆的鞘翅像两面坚固的盾牌,漆黑色的魁梧身姿有10厘米长,犹如一尊黑甲战神。
雄性独角仙一爪一爪地刮在已经伤痕累累的锥头蝗上,极度兴奋道:“看到我的长角了吗?那是你父亲杰作,哈哈!”
可这只锥头蝗却听不懂独角仙在说什么。
苏坡免现在连死的心都有了,什么都不知道,就白白受了这无妄之灾。
原来这只锥头蝗身体的父亲,也就是上一代的锥头蝗族长曾用锥头将独角仙的独角撞裂一块,使其成为了甲虫里的笑柄。
独角仙蒙受了巨大的耻辱,为了复仇,它疯狂地战斗直至变得更强。可要找那只锥头蝗族长算账时,它已经去世了,但也得知了它还有一个儿子。
正所谓父债子偿,而进入到锥头蝗身体里的苏坡免自然而然地成了替死鬼。
好痛啊…这只独角仙就是一疯子…我是无辜的呀~
本来旧伤尚未愈合,如今又添了新的伤痕,他想哭都不出来。
大哥…快来救救你的狗腿子吧!
可怜的苏坡免只能期待着梅钧能看到标记,最终来解救自己。
但他知道希望有些渺茫,因为他做的那些标记在那群锥头蝗地盘就停了。
不过若不是那些锥头蝗通过同类的气息在洞穴里找到他,那现在也不是这个样子…
院子中央的老榕树,一只有10厘米大小的胡蜂在沿着树干不断攀升。
随着梅钧的本体变大,他拟态的生物若是小于他现在的体型,便会自然增大至现在的体型,而使用压缩则能令身体更加坚固。
“该死,心急了,老子竟然忘了问那只角缺了一块的独角仙到底在哪里了。”
梅钧一直极速前进,希望还能赶得及,可这时他突然想起自己根本就不知道独角仙在何处。
“算了,这颗榕树虽然不小,但以老子这个速度应该还能赶得及。”
心念未及,梅钧又狂振膜翅再次加速,只听得四周的风声气流紊乱不堪。
很快,他便上到了榕树第一条枝干上,而枝干上同时是布满了老旧的树皮。
可异常瞩目的他在第一时间被盯上了。
一只原先在推着粪球的屎壳郎停下了动作,竟朝他扑了过来,三对脚上还沾着不少粪便。
苏坡免眉头一皱,脸上也浮现了怒色,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因为这只有6厘米大小的屎壳郎很是眼熟,他来这个院子不久就被这家伙追得狼狈不堪。
若是将它吃了,也许老子就能从它的记忆知道那只独角仙的下落。
所以他果断动手。
而且这只家伙不处理的话也必然会给他造成不小的阻碍。
那么…老子只能在五招之内必将其了结!
梅钧拟态成一只仅有5厘米的螳螂,他将自己的身体压缩了一倍。
体积缩小,质量不变,说明密度增加了。
只有这样他手里的螳臂才能切割开这只屎壳郎的盔甲。
这算是他比较喜欢的形态,因为螳螂无论速度与力量皆是不弱。
只见,一道枯青色的影子一闪,屎壳郎的盔甲上便多了一道发白痕迹,看起来梅钧的攻击没什么效果。
“已经一招了,难道是压缩的程度不够吗?”
梅钧落在屎壳郎身后的十几厘米处,眉头微微皱起,心念道。
但很快屎壳郎发出了剧烈的惨叫,它那新的痕迹上渗出绿色的血液。
不过这些伤对屎壳郎而言并不致命,而后它立即转过身来,直接朝梅钧奔撞而来。
若是说它一只发狂的野牛,那它头部的扇形突就如野牛的犄角。
可如今在梅钧眼里,这只屎壳郎的速度慢得就如一只蜗牛。
“果然奏效了!那就继续来吧!看老子将你的头颅砍下。”
梅钧看着屎壳郎漆黑盔甲上的,心中一喜,身后大翅挥展轻松躲过屎壳郎的撞击。
而后他折返飞回,手中长满倒刺的螳臂再度挥出,一刀将其一只脚砍断,屎壳郎的哀嚎声更加剧烈了。
“第二招了!”
梅钧再次落地,嘴里还记着数。
他将那对螳臂使劲弯曲向下,如一个将剑收回剑鞘的剑客,但见其微微颤抖的身体,定然知道这两柄剑之中蓄满了强大的力量。
“咻!”只听得一道极快的破风声。
梅钧大翅狂振竟飞身上前,直奔屎壳郎,他手里螳臂变得更加紧绷。
屎壳郎见势不妙,它连忙将身体高高撑起而向后倾斜,三对足上的钩爪紧紧捉住枝干,将坚硬的头部微微突出,似要顶垮梅钧这只该死的虫子。
可就在两者即将碰撞之际,梅钧突然一个回身,使得屎壳郎的攻击完全落空。
而后他身体在半空中翻了一个大圆弧,落在对准,手中螳臂弹射而出。
屎壳郎身上的那层坚固无比的外骨骼竟被螳臂割开两道大口子。
梅钧自然不会善罢甘休,他立即拟态成一条红头蜈蚣,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