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吻得很深,极具耐心的舔舐着,一下一下,温柔至极。两只胳膊却宛如钢铁似的禁锢着她的身子,不容许她一丝一毫的闪躲。
看似温柔随意,却又霸道至极。
大概是这样的夜色太美好了,又或是她还在醉中,各种感官的反应迟缓了。
只知道自己并不讨厌眼前的这个人,甚至带着自己说不出来的期待。
整个身体像是通上了微弱的电流,酥麻感传来,带着一种说不出来的,从灵魂深处迸发出来的悸动,让她向往,迷恋,沉沦。
所有的一切都消失了,只剩下了最原始的渴求。
她下意识的伸手勾住他的脖子,他像是得到了鼓励的信号,原本的浅尝即止变成了攻城略地,一丝一毫都不放过。
痛疼传来,缥缈的理智回拢,她就像是刚睡醒似的看着眼前的男人,本能的就去推。
距离上次碰她已经两年了,以前不觉得,可这两年,午夜梦回的时候,他的身体想她想的疼痛难受。
本来她回来他就忍不住了,无时无刻的都想彻彻底底的占有,可鉴于她对自己的态度,他生怕吓坏了她,完全靠强大的意志力坚持着。
刚才看着舞台上的他,他身体的每个细胞几乎都在叫嚣,都像大旱了三年的土地,渴求甘霖的降临。
可她不愿意,她的抗拒和反感几乎刻在了她的骨子里,他不想强迫她,只好忍了。
可现在的他忍不住了,理智早已塌陷,他就像一头饥饿难耐抓到了猎物的雄狮,风卷残云般的把她拆骨入腹,吃的干干净净。
面对他越来越急促的掠夺,她拼了命的挣扎,可男人和女人本来力气就悬殊,再加上她酒劲没过,一个慌神,就跌进柔软的床铺上,眼前的俊脸快速地扩大。
“放开!”
“薄书言,你放开!”
“薄书言!啊!”
一切都是混乱的,她一直都在挣扎,拼命的拒绝,可在男人的面前就像是可有可无的挠痒痒,完全没有作用,反而因为她的乱摸乱蹭而越发的敏感。
不知过了多久,蒋艾整个人就被男人带到极致的快感中,就像一根随风飘荡的水草,除了跟随,没有任何的办法。
又不知过了多久,风歇雨停,她整个人就像被暴晒在太阳下脱水的鱼,大口大口的喘着气,舒缓着早已喊到哑掉的嗓子。
大概是过程过于酣畅淋漓,餍足的薄书言撑着身子,手指饶有兴致的顺着她的黑发,欣赏着她迷离的眼和绯红的脸颊,声音温柔的仿佛能滴出蜜来,“我抱你去洗洗?嗯?”
蒋艾用最后一丝力气打掉他的手,瞪了他一眼,可因为力气太小,不凶残就算了,反而像是在撒娇。
薄书言看着她的表情笑了笑,刚想说什么就见她动作巨大的翻了身,背对着自己,一副抗拒的姿态。
他的眸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暗了下去,继而又自嘲的安慰自己道,最起码她没有愤怒到起身找刀砍了自己。
蒋艾自然想找刀砍了他,可是她一点力气都没有,眼睛焦灼的厉害,却就是流不出一滴泪呀。
蒋艾心底的愤怒和耻辱已经无法用言语来形容了,她脑子里的那把刀早已把他大卸八块,剁成肉末,可现实中的她却什么都做不了。
而且她更怪自己,不可否认,她从心底并不排斥他的碰触,她甚至会在某个时候忘了他对自己做的一切,甚至对蒋家做的一切。
太恐怖了,爱情怎么可以这样的恐怖,能让人丧失理智到这种程度。
她想不明白,一丁点都想不明白。
空气安静极了,窗外有几丝光亮透过窗户射了进来,却像是一把利刃,直直的插进了蒋艾的眼睛。
薄书言看她的身体慢慢的蜷缩着,小小的肩头一抽一抽的,手指忍不住伸出去想要安慰,却见她蹭的从床上坐了起来,下了床,不管不顾的朝浴室快速走了过去。
他甚至都顾不上看欣赏,立刻翻身下床,在浴室门口拉住她,“艾儿。”他艰难出口,想指责,想道歉,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什么话都觉得不合时宜,最后只能吐出一句,“我们是夫妻。”
这是最现实的话,也是最苍白的话,更是最残忍的话。
蒋艾瞥了眼他的手,抬头,一张依旧染着绯红而显得更加漂亮的脸此刻却活像一个没有感知的娃娃,透着一股子麻木不仁的僵硬,“我知道。”
她淡淡的说完,瞥了一眼他放在自己胳膊上的手,“放开。”
都一个字她都不想说,也说不出来。
薄书言只能松开她,看她头也不回的进了浴室,门,砰的一声关上了。
烦躁袭来,他莫名的想要抽一支烟。
薄书言走到沙发边拿起上面的毛巾毯裹住身子,边坐边从桌子上拿起香烟,熟练地点燃,狠狠地吸了一口。
他到底只是个正常的男人,俗不可耐的男人,他爱她,爱她的灵魂,自然也爱她的身体,甚至这种爱随着时间的累加达到了痴迷的程度,甚至是病态的程度。
他这一生没多少嗜好,而她,是他唯一的不良嗜好。
蒋艾在浴室里洗了很久,花洒开着,她抱着身子蹲在地上,冰凉的水一遍又一遍的冲刷着她的身子。
她很累,宿醉后的头疼和肠胃的不适越发的明显,身上被他大力搓揉过得疼痛也在疯狂的咆哮着,可她没有任何的力量抵抗,她甚至默认着它们对自己的摧残,好像这样,她的良心就能好过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