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酉时过后,武成王与子干一同返回了王府之中,二人看上去应该已经做了些交流,因此都是面有忧色。
黄雪见状,心中顿时一沉,道“子干大人,不知焦总管那里可打探到了什么消息?”
子干无奈道“我虽然说话时已经极为小心谨慎了,却还是被焦总管察觉出了端倪。不过他告诉我,两年多以前苏妃回到王宫时,起初他也感觉到她偶尔会有些陌生感,但很快就消失了,当时也并未多在意,因此他也没有什么真凭实据。”
黄妍无奈道“这等事情,一般人都不会太过注意,有哪里会有什么真凭实据?”
子干道“可若无真凭实据,又如何能够禀告大王?外臣诋毁王妃,可是大罪,况且若无大王的旨意,又有谁敢在宫中抓人”
为今之计,要想找到证据,还得从宫中着手调查,可如今与众人关系最密切的也就是黄贵妃而已,她目前对胡娇媚的印象极好,却也未必愿意帮助众人。一个穿越者,再加上此时朝中的文武两派统领,此时明知妖怪就在馨庆宫,却竟然拿她毫无办法。
局面顿时又陷入了僵局之中,黄雪心中再次陷入了深深地懊悔之中。当年离开王宫之时,她是完全地不顾头尾,根本不曾在宫中留下什么手段,如今被胡娇媚趁虚而入,她必须承担大多数的责任。
想到宫中的手段,黄雪忽然灵机一动,对了,怎么把她忘记了,自己在宫中,并非无人可用啊。想及此处,她脱口而出道“父王,子干大人,我想到一人,定然清楚那妖怪的破绽。”
众人闻言都是一惊,武成王忙问道“你说的是何人?快快说出来,我们这就去寻他。”
黄雪道“那人乃是我的贴身侍女春分,我在宫中的日常起居一直是她照顾的,妖怪冒充我,她自然是最清楚不过。”
黄妍此时也恍然大悟道“对啊,怎的把她忘记了,她整日在馨庆宫中,定然知道那妖怪的端倪。”
武成王忙道“此人既然是贴身侍女,如今妖怪已进宫两年,她却从来也不曾传出来消息,是否她已经投靠了妖怪?”
黄雪道“春分乃是冀州家中过来的,自幼伴我长大,养父母更是苏府的管家,定然不会背叛我。她只是一个小小的侍女,想必即便是发现了蹊跷,但终究是生性怯弱,也不敢告诉旁人。”
子干又问道“如此说来,这倒确实是个关键的人物,只是如今妖怪已经进宫两年,是否她也是其他妖怪变的,却并不可知。毕竟如今看来,城中的妖怪也不止一只。”
黄雪摇头道“子干大人有所不知,变化成他人的法术,在妖怪之中,也是极为高深,能够学会者凤毛菱角,地位都不会低,自然不会去变化一个毫无身份的侍女。”
这个回答显然让子干有些意外,奇道“会变化的妖怪也不多吗?我还道妖怪都会变化之术呢!”
黄雪苦笑道“大人说笑了,若是如此,岂不是早就天下大乱了?”
子干失笑道“言之有理,却是我道听途说了。如此说来,那这春分定然是可以信任了,想来只要想办法将他找来府上与你相见,自然便是真相大白了。只是如此合适的人选,为何你却不早说?”
黄雪闻言,顿时有些语塞,为什么一直想不起春分来?还不是因为自己从来都不太信任她,有事宁肯找黄妍来商量,也会尽量瞒着她。因此,在自己心中,她的存在感实在是太低了,才会在这等重要时刻迟迟想不起来她。
说起来,也是自己受了这些古人的影响,总觉得春分乃是下人,因此便总是有些看不起她。仔细想想,上一世的时候,自己便是面对公司的前台实习生,也一向是客客气气的,又哪里有这些迂腐的思想。
还是封建制度害死人啊。
子干见黄雪迟迟不愿回答,便知趣地转换话题道“今日却是有些晚了,午门也快要关闭了,我明日早朝之后,便去找焦总管想想办法,将春分调出宫来,如何?”
武成王道“如此甚好,那便还要有劳宰相大人了。”
众人都是连声应和,便只等明日春分前来王府对质。
再说胡喜媚,下午她变化出了九头雉精的原形,方才逃脱了龙须虎的追杀,只是她尾部挨了龙须虎一发石弹,也是受伤不轻,因此躲过了人群,便直接飞回了北伯侯的官邸躲避。
回到房中,她略忙运起功力疗伤,足足运功了一个多时辰,方才略微恢复了一些,勉强能够站起身来。她此时已无心继续休养,心中只是着急要将今日所见告诉胡娇媚,便趁着午门尚未关闭,赶向了王宫之处。
此时武成王已派出了禁军在城内四处搜查,胡喜媚虽然尽力掩藏身形,却也不慎被禁军发现,成了众矢之的。
武成王对胡喜媚这个公然在闹市附近行凶的妖怪极为重视,足足派出了五千禁军在城中搜捕。胡喜媚便是再自大,也知道自己不可能与五千装备精良的士兵对抗,因此连出手都免了,直接再次化出了雉精原形,便打算远走高飞。
五千禁军可不是今日白天看热闹的市民,当然也不可能轻易被她甩脱,眼看追着自己射箭的禁军越来越多,她顿时心中焦急无比。
此时的她,自然不可能再靠近王宫,这样只会引来更多禁军的疯狂攻击。她也不敢去北伯侯的官邸,怕暴露了他的身份,毕竟九鼎被他盗走,此事越晚暴露越好。此时的胡喜媚,竟然在朝歌城中已无立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