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实在有点儿好笑,可是真的很痒!看她在半空中晃着两条腿,那副得意洋洋的小样儿,好像连心都跟着痒了起来。
他怎么避都避不开,虽然她看不到,他也不想毫无形象的扭来扭去,看她正侧头倾听,他忽然低低的呻.吟了一声。
唐小昔微微一僵。
这声呻.吟低柔而靡靡,好像私藏在喉中的蜜糖,稠密甘美。
她如今的耳力实在是好的过份,听风辩形,有如目见。几乎能借着这声低吟,“看”到他羽睫低垂,俊面泛红的样子!
她眼睛瞪的大大的,他低声喘.息,声音微哑,带着一点点哼出来鼻音,说不出的暧.昧:“嗯……昔昔,宝贝儿,我难受的很……快停下来……”
她耳根面颊瞬间火热,那一瞬间,她几乎觉得他是在用声音肆无忌惮的爱.抚她!
可是在身体火热的同时,心却越来越凉,一直凉到了极处,凉的她几乎要瑟瑟发抖。
他是一个妖孽,一个极其诱人的妖孽,愈是相处的久,愈能嗅到他灵魂中那种诱人沉沦的软靡味道。
可是她的玄瞻不是,玄瞻是一个上仙,是一个即使在俗世中打了多少个滚,心底最深处,仍旧冰壶秋月般的仙人。
她的表情渐渐变的茫然而悲伤。
玄少瞻挑了挑眉,他敏感的察觉到了她情绪上的变化,于是微一拈指,所有的东西都化为轻烟散去了。
他看着那个忽然沉静下来的姑娘,很轻易的猜到了她的想法,潋滟的桃花眼中闪出了些戾气。声音听上去却仍旧轻松,半开玩笑般道:“我记得我跟你说过,认错了,是不许反悔的。”
唐小昔微微一震。她很认真的问他:“你其实不是我要找的人,对不对?”
他也无比正式的答道:“我真的不知道,若我知道,不会骗你。”
他顿了一下:“我不知道我是谁,不知道我的父母是谁,也不知道我从哪里来。我醒来的时候就在那间秘室里,在此之前的事情,我什么都想不起来。”
他一字一顿,听上去异常诚恳,似乎还带着深深的无奈:“我什么都不记得了,所以对人,对事,只凭本能,包括与人动手,我根本不知要用什么招式,要如何对战,可是冲上去之后,莫名其妙就会了。”
他长叹了一声:“如果我不是你要找的人,为何会一见你就觉得异常亲切?如果我是,为什么……我似乎与你想要的那个人不一样?难道我之前对你有所隐瞒?或者我们之前还有什么事情?”
唐小昔并没意识到他最后一句隐晦的诱导,不动声色的黑了一把前任。她迷茫了许久,忽然抽出黄裱纸,写了一张鹤讯,然后放出去,他锁链一动,就抓在了手里。
气息……源于体。
她跃到地面上,走过去,手轻轻的放在了他丹田上。
他双眉猛然一挑,忍了忍,却仍是没有动,反而闭上眼睛,由着她将气息探入,游走。
魂魄交融,宛如昔日。
换句话说,眼前这个人的身体气息,是玄少瞻,而魂魄,也是玄少瞻……但不知为什么,所修炼的功力,似乎不对了,但这不是关键,是他整个人的谈吐气质,或者说暴露出来的本性,都不像玄少瞻了。
唐小昔忽然想到了什么。
这整个结界,几乎所有的术法,都是针对魂魄的。
人有三魂七魄,三魂为胎光、爽灵、幽精。七魄为尸狗、伏矢、雀阴、吞贼、非毒、除秽、臭肺。假如压制了伏矢,人就会变成傻子,压制了尸狗,人就会失去警觉种种……所以,难道是有人在他的魂魄中施加了什么,也或者因为他们对他某部分魂魄的压制,让他性格中的另一面暴露了出来?
就在这时,她忽然觉得心头火花一闪,好像有一件极其重要的事情闪过……可是还没来的及抓住,就消失了,她努力的想了半天,仍旧没能再次想到。
她终于叹了口气,伸手帮他解开了锁链,道:“看来,我们只能等魂魄完好之后,再求一个答案了。”
他一言不发,唐小昔涣散无光的大眼睛,本能的在牢中转了一转:“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他看了她半天,直接取出黄裱纸,折了两个傀儡,轻轻一抬手,就是一模一样的两个人锁在了那儿。然后他牵着她的手走到牢门前,仔细的看了看那个阵法,随手折了一只鸟儿,手一展就飞了出去,直接飞到阵眼处,原地跳动了两下,低头,叨起了一个两尺长的阵桩。
这阵桩都是玄金打造,坚固无比,阵桩也很沉重,可是这赢弱的鸟儿却似乎叨的毫不费力。
只动了一个阵桩,整个阵法就全都显现了出来,他抬手指挥着小鸟儿,又移动了两个阵桩,然后伸手一推,牢门就开了,他道:“走吧。”
一边说,一边掐了个诀,带着她走了出去,他面色不愉,走的很快,几乎足不沾地,唐小昔虽然能听到人声,可总是还没来的及听,就被他扯开了,只能身不由已的跟着他。
一直走了好半天,她实在忍不住,趴到他耳边,悄声道:“我们要去哪儿?”
她的呼吸拂进他耳中,他脚下一顿,唇角浅浅勾起,脱口就想说句什么,可是话到口边,却又咽了下去,反倒极其绅士的让开了一步,道:“我掐着混沌诀呢,你只要不松开我手,说话不会有人听到的。”
唐小昔愣了一下,不好意思说她没听说过什么混沌诀,也不知道是干什么的,只是听附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