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奕在房间里慢慢的踱来踱去。
书房里有小憩的榻,但不像一般书房那样放在窗下,而是放在最里面,共有两进,他慢慢的踱过去,探身进去,伸手摸了摸墙,有些惊喜的回头:“真的有暗格!”
唐小昔精神一振,也凑了过去,两人跪坐在榻上,前后摸了半天,又敲又推,怎么也没找到门在哪儿。
唐小昔坐下来分析:“你想啊,你这种人,聪明又喜欢卖弄聪明,谁都不相信,所以你的暗格,肯定不是按普通阵法,而是只有你自己能解的,而且一定不会太复杂,因为你这么懒,对不对?”
什么叫懒?他哪里懒了?玄奕无语的侧头看她,明明她是透明的,可是却好像能看到她对他无辜的眨了眨眼睛。
两人此时正一起跪坐在同一张榻上……
这种认知,让他瞬间愉悦起来,于是他脱掉了鞋子,忽然就一翻身,往榻上一躺,唐小昔惊呼了一声,然后眼睁睁看着他的身体,从她的身体中穿了过去。
喵喵的这实体化虚,化的也太彻底了!虽然没感觉,但她还是迅速避到了一边,玄奕枕在榻上,微笑着闭目,定了定神,然后手伸过去,一下子就打开了暗格。
唐小昔啧了一声:“原来你喜欢躺着数钱。”
他笑而不语,其实两人都想到了,原来头枕在枕头上,也是开启暗格的一个步骤,如此随意,信手拈来似的,偏偏又让人想不到。
这暗格显然已经很久没开了,但避尘是时下阵法的必选功能,所以里面并不脏,玄奕小心的把里面的书都拿出来,还有几盒灵石。
唐小昔忍不住道:“我的魂儿怎么能从身体里出来?感觉有点儿不方便,翻书看不到手指头。”
他被她这口气逗的笑了一下,手伸过来,有意顺着她的肩往下摸,唐小昔也没避,他就这么慢条斯理的摸到了她手,轻轻一抖,将她给拎了出来,然后点了点她的身体,推送入无量塔。
唐小昔内心暗暗点头,心说他足不出户,动念就可以驭动阵法,这个说法应该有几成是对的。
两人就一起翻那些书信手札,其实里面大多是玄奕进云梦城之前的政事记载,也有为何来此的记载。
果然像唐小昔所想的,是因为天灾,所以玄瞻才把他的封地,整个望海郡的百姓移了进来,普通百姓本来是没办法和鬼谷洞这种地方比的,但是鬼谷洞来的时候,他们已经在里面待了一百多年,得玄瞻传授修炼之法,因为五行之气的精纯,所以修为在外界已经算是高手,与鬼谷洞门人有一争之力。
但是此长彼也长,都在五行气息之中,天长日久,他们肯定还是会逊于鬼谷洞的。更别说鬼谷洞本来就学识渊源,创出了新的五行修炼之法,和修两境的法子种种。
虽然都是普通的记事,但也能感觉得到,玄奕对玄瞻,是极为尊敬和亲近的。
里面还有一封书信,是玄瞻写的,命他为代城主,约束诸人,口吻也的确是如同师徒一般。这个时间是在鬼谷洞来之前。
她还找到了一张素笺,看上去是玄奕写的,只寥寥几句,意思是说他苏醒之后,只知自己叫玄奕,不知自己为何在此,不知自己是谁,发现了这个暗格,“方知些些前事”,本能的感觉不详什么的。
口吻很像是他现在写的,可是纸张已经很陈旧了。
唐小昔抓到什么看什么,非常随意,可是玄奕却是很认真的按着大概的时间先后来看手札,他忽然一眼看到了什么,微微凝眉,扫了她一眼,然后迅速掩进了袖中。
唐小昔完全没留意,她走马观花的看过来,两人很快看完,玄奕道:“为何只记了前头的事?鬼谷洞来此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没有记?”
唐小昔道:“也许是被人拿走了?”
玄奕摇了下头:“这个暗格应该是炼进了我的气息,别人拿不走的。”
唐小昔道:“也许就是你自己拿走的呢?”她把那封素笺给他:“也许你不是第一次醒来,你之前醒来过,看到了之后的事情,就拿着那手札去找什么人,或者找什么方式印证,所以就没在这儿。”
玄奕迅速扫过那素笺,点了点头:“应该是这样。”
不是第一次醒来,是不是就意味着不是第一次死?难道他都是鬼了,还死了又死?两人面面相觑,玄奕道:“所以?”
“问你啊?”唐小昔道:“所以那时候你会去找谁?”
玄奕道:“可是我现在不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事,要如何推断?”
“也对。”唐小昔皱眉想了半天,才道:“总之,从目前来看,起初那个玄瞻,与你相处,的确像师徒……”
玄奕的眼神,忽然别了开去。
唐小昔只是记性好,但学问只是泛泛,他却是真正的才子,而且自己看自己的文字,即便不记得,也肯定有更深的体会,他能感觉得到,写这些的时候,玄奕的确是将玄瞻视为师长的。
他想到了被他不由分说掷入炼魂鼎的玄少瞻,此时早已经身魂化烟,如果他的前世真的救过他?甚至教授过他?那他就算立刻自尽,也难赎其罪。
可是怕什么来什么,唐小昔下一句话就问:“对了,玄少瞻的魂魄现在在哪?”
玄奕完全就是下意识一挑眉,一脸嚣张:“我为何要告诉你?”
唐小昔也不再问了,反正他这么说表示魂魄确实在。现在这种情况,也不怕他会伤害他。她就道:“我想到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