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金系和土系的妖精不多,而且唐小昔还要上课,最长的时间,就是五天一次的休沐,跑不了太远,所以接连几日,寸功未建。
唐小昔正盘算着要不要请陈昭谏出面给她请几天假,结果今天一出了学堂,眼前就出现了一个凤头鹦鹉的虚影。
唐小昔左右看了看,走到树影下,这才伸出手指,凤头鹦鹉落到了她手指上,这是一只禽灵,也是不怕太阳的。唐小昔道:“凤幽,有事?”
凤头鹦鹉道:“老道士找你。”
唐小昔点了点头,“明天一早我过去。”
许洞观虽然修为不高,但擅长卜算风水,鬼王之事之后,他知道她损了真元,就一直没敢再给她接活儿,只靠着卜算混日子。
唐小昔直接从后门进了扶道棺,道:“什么事?”
许洞观正急的来回转磨,一见她来了,顿时一喜,迎上来,“姑婆啊!”
他急匆匆说了一遍。
城东一户人家一家子老生病,几乎一年到头没个消停,所以求到他这儿,许洞观本来以为一定是风水的问题,就过去给他看了看,果然在院中假山下头起出来一个小棺材……本来这也就解决了,可是不知为什么,昨天这家人又生病了,而且是全部生病,那娘子直接病的起不来了。
许老头说完了,眼巴巴的看着她:“那宅子里头,我的确没找到别的不妥之处,所以我也没敢去,怕去了看不出来,砸了招牌。”
他要有别的办法,他真不敢打扰她。唐小昔倒没说什么,只点了点头,本来想去屏风后头换件道僮衣服,后来想想,她现在差不多也算公开了,所以衣服也不换了,就道:“去看看。”
两人坐着马车去了城东,进了门。
主家是个书生,一脸病容,那娘子躺在床上,还有个五六岁大的孩子。许洞观装模作样的与那书生说话,唐小昔就来回转了一圈,这院中风水的确很不错,阵设种种,都看不出什么不妥的地方。
唐小昔略略凝神,运力于目,慢慢看了过来,然后问书生:“你们前阵子,是不是请木匠了?”
“啊,是啊!”书生说:“找了几个木匠,打了些东西。”
唐小昔指了指床边的柱子:“打开,里头有东西。”
她这会儿没心情多说话,突如其来这么一句,那书生都听愣了,小孩子把着他腿,也张着眼睛看她。
许洞观急解释道:“这就是常说的鲁班术了,所以旁人都说,绝不可以轻易得罪木工,他们使点儿小花招,你们就吃不消。”
一边说着,也就叫人把柱子锯开了,里头居然有个红布坐的小人,手里捧着个药包。
唐小昔本来以为解决了,就起身想走,结果一眼瞥到里头,忽然微微一惊。
这里如果是早就布好了,怎么会这么干净?这样看起来,这小人倒像是才放进去的。唐小昔走上几步,伸手握住那层木头,轻轻一扳,嗒的一声,就扳下来一道。
这显然是才粘好的。
唐小昔一皱眉,急回头想跟许洞观说句什么,可是回头时,眼前却瞬间变了模样,本来是一间普通卧房,如今,却好像是在满地碎石的乱葬岗。
听到书生和那个小孩的尖叫,唐小昔头痛的扶了扶额。
这是幻境,她要出去很容易,许洞观要出去,也不难,可是现在,这幻境还包进来三个普通人,其中一个还病的起不来床。
要知道在这种地方,例如你一脚踩空跌下山崖,其实有可能只是在房中迈了一步,可是那种疼,却完全跟你真的跌下山崖一模一样,在幻境里死了,就真死了。
所以很麻烦。
等到唐小昔费尽力气,终于把那一家子带出幻境时,已经足足过去了两个多时辰。
所以对方困住她,到底想做什么?一个念头尚未转完,唐小昔忽有所觉,猛然抬起了头。
她都顾不上天还没黑,直接飞身跃上了屋檐,一路飞檐走壁,往扫眉书院的方向飞奔。等掠过围墙,一到了厢房门口,她脸色就是一变。
她咬了咬牙,抬脚就迈了进去,厢房里被人翻的乱七八糟,唐小昔一把掀开桌子,露出了下头的暗格,然后颓然的垂下了手。
果然,不见了。
她这个屋子里有阵法,一般人根本进不来,就算有精通阵法的进来了,一旦触动,她也可以察觉到。可是她刚才陷在幻境里头,那是一个独立的空间,她就感知不到这边了。
对方什么都算到了。
看着她进来的影卫也跳了进来,伸头探脑,终于还是忍不住过来了,一见这架势,就是一惊:“唐大师,这是遭贼了?”
唐小昔急背转身,还是被影卫看到了她红了的双眼。
影卫吓的退了一步,小声道:“唐大师,您也别难过,丢了什么,咱们帮你找……”
唐小昔不答,小小的肩膀微微抽动,叫人看着心都要疼了。
就在影卫以为她不会回答的时候,她哽咽道:“丢了师父给我的寒泉水玉棺。”她终于忍不住崩溃,哭出声来:“寒泉水玉棺没了,师父……我该怎么办……”
…………
“寒泉水玉观?还是罐?”
影卫摇头,“不知道啊,她哭的厉害,咱们也不敢细问。”
玄少瞻沉吟了许久:“不管怎样,先放出消息,看看哪里有寒泉水玉,不惜一切代价求来。”这还是他头一回能有机会帮她做些事,他是真的希望能做到。
影卫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