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有晴急匆匆的走了。苏牧却坐在大堂里看着她离开的身影有些发呆,当初承诺吴有晴鼎力支持她五年,如今满打满算不过三年,自己便拍屁股走了,是不是有些不厚道?想到这里,苏牧摇头失笑,你指望这样精明的女人会吃亏?俗话说的是,无商不奸,无奸不不商么?
正想到这里,一个他意想不到的人来到了这里。
大门处圆脸管事特有的声音清晰的传到了苏牧的耳中:“王公公带圣旨驾到!”
苏牧明白,这是在提醒自己传旨太监到了,要自己注意一下。普通官员要接圣旨,首先要焚香沐浴,经过很多复杂的礼仪程序才能最终开始接旨,这一套显然对于苏牧来说并无约束力。他只是很好奇,司礼监掌印太监怎么会屈尊来到这里传旨,还有圣旨为什么来的这么快?当然更重要的是,他是怎么知道自己身在阳城的?
正想着,外面的声音渐近,苏牧起身笑脸相迎。虽然他对于太监这个物种并没有什么好感,但是礼数总该做到的。
外面一群人进来,领头的是一位满头银发,老态龙钟,面目白净无须的老者。身着的紫色蟒袍官衣象征着他的身份。他的背后是两位面目方正的中年人,一身黑色铠甲,面目严肃,苏牧认出他们便是大内高手。书生在最后面吊儿郎当的走着,苏牧看到书生的时候,前面的疑问便已经解开。
那太监老者看到苏牧,没来由的神色有些激动,上来便握住苏牧的手,热络道:“殿下,在南方之地四年未回京城,娘娘和陛下却是想的很啊,您看您清瘦了这么多。”说着上下打量着苏牧。
苏牧看到这样的眼神,心中突然暖暖的,看着面前这位老者的眼色也变得温和起来。这位司礼监的大太监,姓王名正,可谓位高权重,在朝廷内和丞相李通古并称内相和外相。是从小到大看着苏牧长大的,小时候真的是想要天上的月亮,这位老人也会去摘给自己。他想起自己刚开始的对太监的那一点点厌恶,莫名心里有些愧疚。
像小时候那样,苏牧轻轻的拉着老人的胳膊,乖巧的说道:“王爷爷,怎么是您亲自来了呀,这才多大点事啊。南方和北方的气候差异大,您可得注意身体。”
这位司礼监的大太监看着渐渐长的如此挺拔俊秀的二皇子殿下,再听到那一句久违的“王爷爷”几乎要老泪纵横。但又想到了下边人告诉自己这几个月来苏牧受到的各种刺杀,关心的问道:“殿下身体还好吗,多次刺杀可曾伤到您?听说刺杀您的还有那位所谓的一剑西来的张栖梧?”
苏牧默默的点了点头。
那司礼监的大太监浑身突然爆发出一股骇人的煞气,几乎肉眼可见的,身后那几位大内高手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苏牧和书生却脸色如常,一人之力,镇压几大高手却丝毫不伤及他人,一身功力堪称震古烁今。冷声道:“小小墨家,小小的张栖梧竟敢伤害殿下?东皇太一是干什么吃的?要他什么用?还不如让我一掌毙了,去见他阴阳家的老祖宗。”
看着仿佛是换了一个人的老者,苏牧才渐渐想起很多年前阴阳家正值鼎盛,桀骜不驯,抗旨不尊。当时便是一个太监,一人一马一掌,压的整个阴阳家俯首听命,为帝王家臣。
诸子百家,各国高手数不胜数,为何这么多年刺杀当今皇帝陛下的一个也没有?帝国戒备森严是一方面,恐怕最根本的原因,便是阿房宫有这位老祖宗的镇守吧?
苏牧说道:“王爷爷息怒,我肯定是有打算的呀。对了王爷爷,您不是来传旨的吗?”
听了此话,王正浑身气势一散,一拍脑袋,道:“呦,您瞧瞧我这记性。哎,殿下您不用跪了,我直接把圣旨给您。其实也没什么,就是啊娘娘特别想您,就催陛下提前下了圣旨,让我亲自跑这一趟。”
苏牧停下准备下跪的姿势,接过圣旨,嘿嘿的笑了笑。
“殿下您要不跟老奴一起回去,这一路上安全一些。”王正突然说道。
苏牧摇了摇头:“王爷爷,您得先回去,我这边有很多事情尚未处理完。有些事我不亲自处理,是绝对不会放心的。”
王正有些担心的看了看苏牧,又有些欣慰,突然想到了什么,指着身后两个中年人说道:“殿下,我此次来主要是受娘娘之托来看看您,司礼监那边的事情很多。这两个是大内之中的高手,我亲自**出来的。您用起来就顺手些。老奴这就走了,殿下一定小心啊。”
苏牧看着面前的老人已经有些佝偻的身体,鼻子有些酸,道:“王爷爷等我回京再来看您,您要保重身体啊。”
王正呵呵一笑,摆了摆手道:“这天下能伤我王正的,却是没生出来!”说罢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苏牧,转身又雷厉风行的走掉。
老人的风格似乎一直是这样。
整个大厅只剩下苏牧和书生两个。
苏牧问道:“王爷爷去过建邺了?”
“去过了,还打了张栖梧和东皇太一一顿,那两位现在有些鼻青脸肿。”书生点了点头,打了个冷战,似乎想起了什么不好的画面。
苏牧掏了掏耳朵,想起来那老人走的时候意味深长的眼神。
嗯?嗯?嗯……什么叫“打了一顿”?
……
大秦直道遍布天下。
正午的阳光直直的挂在天中,宽阔的直道上行人马车络绎不绝。
路边的茶摊,一辆普通的马车缓缓停靠。
马车上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