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旁人却不知,慕容恒这么做,其实是一种弥补。
他给不了乔侧妃真正的情爱,便视她如妹般宠着、疼着。
红燕站在院子里,“启禀王爷,棺木已预备好,乔妃该入敛了。”
慕容恒神色落漠:“你令大管家预备后事,在下葬之前,本王想单独陪陪乔妃。”
“王爷……”
“就几日,还不让本王陪陪乔妃么?”
慕容恒的声音里难掩不耐。
他的手紧握着乔妃的柔荑,已经感觉不到任何的温度,“巧儿,你还没来得及与我道别就走了。在皇家,活着比真相更重要,本王明知你是被人害死的,却不能替你找出真凶,你一定会怪本王懦弱无能。本王承诺:你是本王今生最后一个女人,从今往后,本王不会要任何一个女人。”
乔老爷惊呼一声“王爷”,只当是慕容恒的一时气话。
这一日,乔老爷夫妇在惠王府留宿。
贺兰柔、冷晴求见过两回,皆没见到慕容恒。
天明时分,整个惠王府都闹翻了天。
“王爷不见了!王爷不见了!”
“乔妃已躺到灵堂上的棺材里。”
大管家求见乔老爷,道:“整个京城都寻遍了,依旧没有王爷的下落,红燕、二安子也在四下寻人,一有消息就会回禀。乔老爷、老太太,你们看乔妃……”
“照计划下葬!”
人死为大,入土为安。
乔侧妃被惠王府安葬到修建了三年的惠王墓,里面的主墓室内安葬着王妃温彩,而副墓室就成了乔侧妃的安息之地。
就在乔侧妃下葬后的第三日,一个消息如一枚巨石落在了平静的京城:惠王慕容恒因爱妻乔妃身亡,堪破红尘出家为僧!
瑞王不信,连夜赶往灵隐寺。
方丈双手合十,“阿弥陀佛!”
瑞王道:“慕容恒可在寺中出家?”
“回施主话,我寺中并无慕容恒,只有一个行痴和尚。”
瑞王大怒,“他乃皇族,你们也敢收他?”
“阿弥陀佛!”方丈念了一声,“行痴师弟乃是悟尘师伯收的弟子,佛度有缘人。此处乃佛门清净地,若无他事,施主请回。”
悟尘大师,是大燕南方寺院的一位得道高僧,听说他一生不得悟禅便是讲经授佛法,无论是皇家还是百姓都甚是敬重。
瑞王道:“本王要见慕容恒!”
京城的人都在说,是他派人刺杀了乔侧妃,逼着慕容恒出家为僧。
他没有做,为甚要背负这个骂名。
现在整个京城的妇人都在感佩慕容恒的痴情。
屁话!
瑞王没有信过。
他总觉得,在慕容恒出家的背后还有什么秘密。
他一日未见光头的慕容恒,他便一日不信。
时间在一天天过去,瑞王走了,他的心腹还在。
慕容恒终于迈出了禅房,身上穿着一袭灰色僧袍,身上披着袈裟,头顶有戒疤,这分明是受戒剃度的佛家弟子。
“惠王!”
瑞王心腹目瞪口呆,即便他用了几日的时间来消化慕容恒出家的消息,可亲见却是另外一回事,一身僧袍的慕容恒是这样的俊美,就算是做和尚,他也是一个最美丽的和尚。
“阿弥陀佛,贫僧法号行痴。”慕容恒打了佛礼,径直走过瑞王心腹,慕容恒的身后跟着一个沙弥,依然是剃度后的二安子,他戒备地看着瑞王心腹。
二安子的身上背着一只包袱,手里拿着一个乌钵,“师父,今日便要离寺结善缘?”
“正是。这是师父给我留下的话,闭关了这几日,也该离寺化缘。六戒,走吧!”
“是,师父!”
慕容恒拜于悟尘大师门下为弟子,法号行痴。二安子被慕容恒收为弟子,这是二安子坚持的结果,他从小到大都跟随着慕容恒,既然主子要出家,他便出家做主子的弟子,一生相随。
红燕静立在不远处,她求见了好几日,可慕容恒还是不肯见她,倒是二安子悄悄地对她道:“去南方寻大公子与青莺。”
二安子走过红燕的身前,看了一眼,欲言又止。
在新帝、瑞王的人再三打探,待他们瞧见真做了僧人的慕容恒后,除了吃惊意外,还有一阵莫名,然,慕容恒的出家还是在京城惊起了涟漪。
贺兰柔、冷晴二女的身份尴尬,她们无儿无女,除了新婚夜获过宠爱,之后即便见到慕容恒也是不冷不热,就算是如此,她们也是嫁人的妇人。乔侧妃没了,慕容恒出家了,惠王府更是有名无实。
养性殿,新帝用手指轻敲着龙案,听到暗卫的禀报后,“四哥真的出家了。”
周贵妃心生感动,“没想惠王还真是一个痴情种,因着乔巧身亡,便了断红尘,唉……”
新帝防了许久,一直不相信慕容恒无心权势,可现在他是真的信了,而慕容恒也翩然而去。
瑞王听到实信后,“慕容恒真的出家了?”得到心腹的肯定回答后,“惠王府有多少值钱东西?”
“皇上已经派人守住了惠王府,慕容恒膝下无子女,怕是朝廷要收回府邸,里面的东西自然也归了国库。”
在人们的惊叹声中,慕容恒带着二安子踏上了前往南方的“化缘路”。
他愿意在佛前祈祷,不求来生的荣华,不求来世的名利双收,但求能再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