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转稳定器下部·某处——
“放手!”一直保持缄默的忍者终于出声说话,出乎意料的这个声音的主人是个女性,而且听来年龄不算大。
“白痴吗你?换你在下面你给我放个手试试!”死命扯着丝线的维达没想到自己对手的第一句话居然是这个,顿时嗤之以鼻。
两人从稳定器上坠下之后一直被坚韧的丝线连着,在离心力的作用下,两人像是链球的两端般在空中转了几个圈,最终一前一后重重地拍在了布满磁力线圈的墙壁上。
高速度撞上铜墙铁壁的滋味可不舒服,随之而来的内伤外伤不说,单单这股疼痛就不是一般人受得了的。万幸这两人都受过最专业的平衡性和忍耐力训练,不但可以在接触墙壁的瞬间控制身姿来确保最轻的受创程度,而且能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忽视伤痛带来的影响。
女忍者在接触墙壁的瞬间将枪把上的格斗刀精准地插进了墙壁裂缝之中,二人这才免于变成空降肉饼的命运,不过维达的丝线依然紧紧地捆着她的腰部,身子下面拖着一个人的大半体重自然给她的手臂带来了很大负担,所以习惯沉默的她才会脱口而出“放手”这种想来根本不可能被采用的“建议”。
维达很幸运地找到了个几厘米宽的踏脚点,而且可以从女忍者身上借力,相比起来似乎是舒服不少。无奈她是后一个接触墙面的人,大半的离心力都卸在了她身上,所以她受的伤要比女忍者重得多,再加上手边没有可以借助攀爬的东西,她只能死死地缠着女忍者不放。
综合判断二人的情况是半斤八两,彼此之前谁也不肯让步,情势僵持不下。
——五分钟后——
“这样吧……你放我一马,我也饶你一命,你不是想要攀爬借力的东西么?我可以给你一把,但是作为交换你也要放开这些丝线,然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如何?”女忍者感觉到她的手臂正趋于麻痹,好不容易在深渊边捡了一条性命,似乎她并不想就这样丢掉。
“吼吼?我还是第一次见到有干我们这行的会妥协。话说回来你们东都人不是最讲究什么舍身成功、武士道精神的么?现在又怕起死来了?”自从得知了对手身份维达的话就句句带刺,哪怕现在是在一个二人随时可能没命的境遇中。
“如果族长的命令是让我杀了你的话,我根本不会做这些多余的事,大不了大家一起死好了。现在我的任务已经完成了,犯不上和你一起送命。”女忍者的语调清静平和,确实没有一丝怕死的感觉。
“你……什么意思?”维达一直以为女忍者是要杀自己。
“我的任务是将你们的队伍打散——尤其是精通陷阱术和侦查的你。至于族长为何没有下达格杀令,我不知道也不该问。”
“……”听到这话,维达陷入了沉默,如果对方并非一定要将他们致死,那么对方的目的就需要重新思考了。
“怎么样?答应?不答应?我支持不了太久,你若是执意想和我这个小兵一起去死,我也没什么意见。”女忍者有些急了。
“……好,成交。我数到三,大家一起行动。一、二……三!”
维达话音落下的瞬间,女忍者从裂缝中抽出一把格斗手枪,维达也稍微放松了手上的力量,手枪转着圈飞向维达,顺便割断了连接两人的丝线。
不过……
维达手疾地单手悬空的格斗手枪,并将上面的格斗刀稳稳地插进身边一个早就瞄好的缝隙中,顺手还从空中捞回了两把连着半截丝线的飞刀。女忍者则是非常快速地从背后的道具包里掏出了一把小巧玲珑的备用手枪。
枪口对刀尖,短短几秒钟的和平之后二人又扛上了。
“……”无语对望的二人露出意料之中的苦笑,杀手这行当对于对手来说是从来不讲什么信誉的,前一秒说放了你,下一秒他们就可能在你的背后开枪。
以现在的状况来看,二人若是真的交起火来肯定是两败俱伤,因为根本没有躲闪腾挪的余地,她们也不会指望对手侥幸射偏。
这次最先打破僵局的是维达,她的内伤已经不是靠毅力可以忍受的了,在这里玩高空悬挂需要极高的体能,维达显然撑不住多久。她用极快的速度拔出格斗刀,在自己身体下坠之前有插进了下一个缝隙,就这样缓缓地向距离自己大约有几百米远的一处观景台移动过去,不过在实行这套高难动作的过程中,她持着飞刀的另一只手始终坚定地指着女忍者,告诉她不要轻举妄动。
维达固然恨不得将女忍者杀之后快,但她更想留着这条性命到手刃千夜梵音那天。
有了维达的表率,女忍者也开始了攀爬——向着相反的方向,显然她不想再继续斗下去了。
经历了至少半小时紧张而疲累的攀援,维达最先到达了较近的观景台一边,女忍者也用相当的速度很快消失在另一边的通道中。
“咳咳……这次玩大了。”确认了对手已经离开视野,维达一屁股坐在地面上剧烈地咳嗽着,地面上竟是出现了一滩散乱的鲜血。
“切,内出血么。”擦擦嘴边的血迹,维达从裤子上一个隐蔽的小袋里掏出几片花花绿绿的药片,拨开包装纸干咽了下去,那是应急常用的止血剂。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维达平时总是在身上携带些应急药物,现在派上了用场。
“我也就到此为止了,你们加油吧……”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