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渊远流长的人类史中有高尚的英雄,有睿智的哲人,也有聪慧的学者,他们的名字熠熠生辉地刻在文明基石上供后人去瞻仰感慨,与之对应的也有这样一群为了欲
望、仇恨甚至只是可怜的生存而成为耻辱柱上最显眼记号的家伙。历史不会自己说话,发生在当时的实情永远只能演变成主观的臆测,于是他们的面目更加狰狞以至于连无辜的文字都被赋予了卑鄙的定义。
他们的名字叫做叛徒。
——三月九日凌晨·重症独立监护病房——
“战况如何了?”老迈的军区司令官斜躺在病床上,戴着呼吸器的他不得不靠喉骨震动装置才能发出声音。
“目前为止还没有陷落的危险。第九军团和装甲军团把战线死死钉在了第五层,拜特战队的活跃敌人补给线也出现很大障碍,虽说还没有反攻的可能性但维持现状应
该不成问题。今晚特战队还要进行一次大型作战,目的是一举断掉下层敌军的补给。”回答司令的是服侍他多年的副官。自从老司令病倒后每三小时一次的战况汇报就成了他的日常职责,医生曾多次建议老司令注意休息他就是听不进去。
“是吗……”老司令欣慰地点点头,“有这么能干的属下看来我不会成为联邦的罪人了。对了,有个建议你转告给参谋长。”
“您请说。”副官作洗耳恭听状。
“把第九军团从战线上撤下来,让十五军团顶上去。”
“为什么?”副官很奇怪,第九军团和十五军团战力上可说是半斤八两指挥官的水平也差不多,完全没必要特意进行这样的调动。
“恩……”老司令沉吟着,“你去看看门关好没有,我觉得有些冷。
“已经锁上了。”副官会意地扭上门锁。
“你已经跟了我多年,接下来我说的话只有你我和参谋长三个人知道,明白吗?”老司令严厉地对副官警告着。
“是,监护录像我会从医生那里要走。”副官垂首应诺。
“最近这几天,有没有发现十五军团有什么异动?”满意地点点下巴,司令低声问道。
“士兵层没发现什么动静,不过十五军团的指挥官麦考林中将和软禁的李绍文中将来往似乎有些频繁。”副官如实报告。
“果然啊……”老司令长叹一声,“在十五、十八、二十三个军团中二十军团的指挥官是个墙头草不足为患,十八军团的麦考林心眼虽小胆子却也不大,惟独这个李
绍文心胸狭隘见不得别人比他能干,为人又是阴狠狡诈不所不用其极。我一把年纪已经干不多久李绍文早就盯上我这个位子,为了不至于让广寒落在他这种人手里我才把参谋长从地球调过来。现在他吃了大败仗,若是叛军被成功击退上军事法庭是肯定跑不了的,他的生涯也就到此结束了。我所担心的是万一他狗急跳墙……所以
最好还是在军区司令部里留些可靠的部队。”
“要说军队的话,不是还有两个守备军团吗?”副官似乎不认为十五军团能掀起多大风浪。
“守备军团那两个军团长和李绍文眉来眼去很久了,常年列席战术会议的你没看见吗?”老司令的语气有些不满,“平时他们或许还能坚守自己的职责,若是李绍文从中挑拨现在又没有我这个司令来弹压,他们的立场真的不好说。”
“下官明白了。”副官虚心点头。
“我的话你一定要一字一句地告诉参谋长,他若不听你务必要代替我劝服他。参谋长为人太过刚直秉公不知防备,正面战场上他是一把手这地下的战场却是一窍不通,我不想他被人在背后开了黑枪。”老司令反复地对副官叮咛着。
“您对参谋长阁下的爱惜真是让人感动啊……可惜这些话您没法和他亲自说,否则情势也不会发展成现在的状况了。”副官的眉间忽然现出阴霾,一直垂着的手摸向了自己腰间。
“你、你什么意思!”老司令大惊,无奈身体不听使唤只能任人宰割。
“什么意思?就是这个意思!”副官举枪指向老司令,“您在这个位置上坐了这么久,该是为联邦尽忠的时候了!”
两声枪响,雪白的床单染上了鲜红的色泽,老司令的生命特征急速恶化使房间内外警铃大作。
“你、你不是……”老司令伸出老迈的手试图抓住什么,无奈天命不由人只能含恨而去。
“您是位值得尊敬的人,在联邦毁灭前死去对您来说是最好的归宿,至于耻辱……自然有人背负。”副官轻声说着,回头将枪指向了背后门扉。
锁住的房门被人强行打破,冲进来的是十五军团指挥官麦考林和门口的两个卫兵。
“混蛋,你干了什么!”麦考林义正言辞地怒吼,回答他的却是身边的一个卫兵被射倒。
“还击!”麦考林和卫兵同时举枪射击,副官应声倒地。
“司令!司令!”麦考林扑在已然死去的司令身上,表情仿佛死了老爹。
“中将,监护录像已经停止,可以扫尾了。”麦考林放在耳道里的隐形耳机忽然传来某个人的声音。
“切!”刚才还在嚎啕的麦考林马上换了副脸色一把将司令的尸体推开,顺便踢了一脚倒在地上应该已经死亡的副官,“起来吧,戏演完了。”
“哼……”副官从地上爬起来一抓下巴,薄薄的人工皮肤从他的脸上剥落。
刚才被打倒的卫兵也没事人似地爬起来和另外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