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一开始你是准备杀掉我的。”洛归臣道,他的背心已经微微出了汗,冷汗。
洛苒露点了点头道:“一开始我是这样想的,但是我觉得你是我的小夫君,有这么有趣,况且还救了我,我不杀你的理由比杀你的理由要多很多。”
“谢谢。”洛归臣道。
洛苒露又把脸颊在他的胸口摩挲了几下,像一只温顺的猫咪一样。说道:“我知道你不会负了我姐姐,我看的出来,你对她很重要。”
“但你不是还想抢她的东西?”
“我素来都如此。”洛苒露道:“我送你一样东西,或许对你有用。”
……
就在洛归臣穿好衣服准备出门的时候,洛苒露忽然道:“我叫洛苒露,你叫洛归臣。你若是想要,我可以给你。”
推开门,洛归臣走的很快。但是这个晚上注定会不好过。第二天走的时候,觉正净还在偷偷的笑,因为昨天晚上他就住在洛归臣的隔壁,他听见洛归臣挨揍的声音,心里莫名的觉得舒服。
所以今天一整天都很愉快。能看到洛归臣挨揍却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至少在它看来是这样。
在通往宁远镇的路上有一段特别颠簸不平的山路,洛归臣没有把怀里的东西拿出来,这是洛苒露给他的,赫连仟月足足在上面加了四五道封印,才遮盖住气息。
“她怎么会把煞气珠给你。要是你被迷了心智我看她怎么办!”赫连仟月难得的说话语气很重。
“她知道你有封印的方法。”洛归臣道;“这次她本来是像杀掉我的。”
赫连仟月一怔,沉默不语起来。过了片刻她抬起头,一双眼睛煞是好看。“你不要怪她。”
洛归臣点头,他至始至终都没有说要怪她。
无数道游丝一般的剑意从詹言玲的身上开始弥漫出来,仿佛就好像是等待猎物的鹰。他们的马车很平稳的走到宁远镇的时候,在逶迤的车轨那头,有着数十道横陈的尸体,都是一击致命。这些全都是筑基的修士,但现在已经没有人去问津了。或许不久之后就会化作一捧黄土。
“客官你们又回来了,里面坐,这是今年山上刚采摘下来的云雾茶。”洛大掌柜提着茶壶,把茶杯冲洗几遍说道:“这云雾茶今年长得特别好,尝尝看。”
洛归臣低头喝了一口茶,又很浓郁的香气,他忽然觉得自己的对这种茶很是熟悉,是身体上的熟悉。他道:“洛叔最近过的如何?”
其余众人都是没有说话,他们知道这个微微发福的中年人跟这个少年是什么关系。觉正净也是闷头喝茶,又往自己茶杯里添了三四回。
“过得倒还算好。”洛大掌柜说了一声,笑了起来。
但是话音还未落下,教书先生便跨了进来,彬彬有礼的问道:“洛掌柜,不知这个月的收成如何?”
岑夫子!洛归臣放下茶杯,走到了岑夫子的面前道:“收成好坏,你又如何?”他对这个蛀虫没有丝毫的好感。
岑夫子的蓑衣已经换成了一把精致的雨伞。他看着洛归臣只觉得对面这个少年好看的不像话,他道:“收成好坏都要交一些租子,你又是谁?”
已经过了将近半年,洛归臣身上的阴郁气质很浓重也难怪岑夫子会认不出来他。他张口:“《民风词》现在还有人能背下来吗?”说着他给了后者一拳。
他想打这个人已经很久了。
岑夫子在地上喘着粗气,他头痛欲裂,脑袋中仿佛又血液开始流动,惊恐的看着转身的少年,洛归臣又回来了,这是他脑海中最后一道想法。
“道友,你不该把他打死的,他一点恶事都没有做。”觉正净看不下去了,洛归臣出手的瞬间他感觉道后者根本没有控制力道。
洛归臣坐到桌子上,看着对面四人道:“你们也是这么想的?”
三女都是微微摇头。
洛归臣看着有些惊讶的觉正净道:“你觉得她可怜,是因为你没有看到他做的恶事,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你快走吧,这岑夫子是替镇长做事的,你杀了他,他肯定不会放过你。”洛大掌柜很急:“他儿子现在就在这里,青云宗的上仙,这是一百两,你雇个好点的马车快逃命吧。”
洛归臣没有去接洛大掌柜手里皱巴巴的银票。轻声道:“这次回来,有些账是该算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