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白不禁回过头,轻笑着看她一眼。随后他扭过头,继续锤着自己手里的那块黑铁。何叶好奇的走过去,坐在他旁边,就感觉到他身上穿出来的悲伤。一时之间,她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
最终,何叶只是轻轻的叹了口气。齐白的身子僵硬了一下,随后像是哭一样的抬起头微微一笑,“你就不问问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不问,你要是想说的,自己会告诉我的,你要是不想说,就算是我问了也没有作用。”何叶摇了摇头,“你暂时就留在这里吧。等匈奴水渠修好了,再和我一起回凉都。”
“回凉都……”齐白在嘴里念叨了一下,面上就浮现苦涩的神情来,“算了,我还是不回去比较好。省的到时候连累了你们……”
然而,他话还没有说完,何叶就跳起来在他脑袋上拍了一下。齐白吓了一大跳,连忙捂住自己的脑袋,幽怨的抬起头来看着她。只见何叶正气鼓鼓的站在他面前,露出一副很铁不成钢的样子。
“齐白,你是不是脑子被你家里人打傻了,什么叫做连累。”何叶见到他一副拿自己当外人的样子就觉得生气,“我说过,我既然认了何靳做弟弟,就不会不管他,至于你,既然是何靳的弟弟,那一样是我的弟弟。”
“齐家人再厉害,那不也是血肉之躯,有什么了不起的。大不了到时候我就用***砸他们,到时候我看看砸不砸的死他们。”何叶拍了拍他的胸脯,一脸理所当然的开口。
假如被柳程知道,她如此轻而易举的就将库存里仅剩的几枚***给送了出去,就为了炸几个人,一定会肉痛的不得了。齐白见她一副精神满满的样子,黯淡的双眸也跟着逐渐亮起来。
何叶抿起唇瓣,随后站起身,“那我先走了,你在这里忙着,等你什么时候想好了告诉我齐家的事情了,再告诉我。”
紧接着,她不等齐白流露出歉疚的眼神,就转身大摇大摆的离开了。
何叶从齐白这儿出来之后,直接转道去了塔拉姆河,那天的失误已经经过周密的排插,现在已经彻底解决了。
单锋看着她孤身一个人走过来,面色顿时黑了,上前就是一顿劈头盖脸的臭骂,“何叶,你是要死了啊!自己一个人就这么走过来,要是在路上迷路了,你看谁救你……”
听着单锋不停的唠唠叨叨,何叶眼底有着暖意浮动。但是她表面上却是伸手掏了掏自己的耳朵,摆出一副不耐烦的样子来,“哎呀,我不就是过来看看,你至于这么紧张吗?真是的,我耳朵都快被你震聋了,大不了我下次来的时候找个人陪我就是了。
单锋禁不住叹了口气,扭过头去不搭理她。何叶连忙认错,“好啦,我错了还不行吗?回头我肯定让人陪我再过来。再说,我就是过来看看,一会儿我就回去了。”
何叶的目光不住的在水渠附近扫着,见单锋脸上的怒气逐渐降下来,她又不怕死的提出一个要求,“那个,我想下去看看。”
单锋脸上的怒气瞬间犹如坐了火箭一样“蹭蹭蹭”上涨。他几乎是立刻转过身子,怒喝一声,“不行,你想都不要想。除非水渠已经完成了,要不然你别想进来看。”
何叶赶紧捂住耳朵,不满的看他一眼。只是在她看见单锋无奈而又带着担忧的神色的时候,嘴里的话不由自主的就吞了回去。单锋见她安静下来,才转而去指挥那些正在工作的匈奴士兵。她默默的坐在一旁看着,眼底神色不明。
而此刻,单于的帐篷内,正迎来一位不速之客。单于坐在自己的椅子上,看着来人,眉头慢慢拧起来,“太子殿下在这个时候到匈奴来做什么?”
“看起来大皇子的腿恢复的还不错。”柳恒答非所问,目光穿过斗篷,笔直的落在他的腿上。
或许是他的目光太过直白,以至于单于不免感到有些不自在。更何况,柳恒这句话,更像是在提醒他办事不利。至于之前为他治腿的年轻男子,此刻依旧站在柳恒身后。
单于的目光闪烁了几下,随后微微一笑,摊开手掌,“何叶最近正在替匈奴修建水渠,父王下令保她安全,纵然太子殿下您有心想要杀她,恐怕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至于我,身为匈奴大皇子,自然是不能违背父王的命令。要不然我这双腿虽然好了,恐怕却要为此丢了性命,这可不是一笔划算的买卖。”
他眯起双眼,神色间满是倨傲。同时,他像是找到了理由一样,之前面对柳恒的那点儿心虚也随之烟消云散,身子懒散的靠在椅子上,眸子里闪着凶光。
可惜还没有等他将自己的小心思打完,柳恒已经嗤笑一声,“都说匈奴人不守信用,这句话果然没有说错。看起来大皇子是不准备履行当初答应本宫的事情了?”
柳恒心底腾起一股无名火,在他的胸腔里边烧着。但是他也知道,这是在对方的地盘。因此他极力克制住自己心头的怒气,暗骂单于一声。紧接着,他就站起来,抬脚对着帐篷外边走出去,“我们走!”
那年轻男子立刻亦步亦趋的跟在柳恒身后就准备离开。然而他们刚刚走到门口,就被守卫给拦住了。
柳恒藏在斗篷下的脸色立刻难看起来。就连他身后站着的那名男子,手指也搭在了自己腰间的佩剑上,警惕守在他身边。柳恒禁不住哈哈大笑起来,转过身子,眼神阴狠的看着单于。
“大皇子,您这是什么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