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

如果是沈晏,他从一开始就不会允许她过来,他会用自己的方式解决问题,然后告诉她,事情已经处理好了。

如果是……容浔,他性子狠辣,不仅会带着她过来,说不定还会让她亲身参与刑讯逼供,并且冠冕堂皇的告诉她,这全是为了她好。

容衍,他比沈晏果狠,却比容浔温柔,他让她知道屋子里的黑暗,却只允许她站在门外,最聪明最宽仁的做法,似乎也是最完美的做法,但不知为什么,她对他,总抱着一分难以言说的警惕。

心里千次百次的劝说自己应该信任容衍,但她的心自有意志,根本不受控制。

所以,她没有告诉他容浔已经将全部身家转到了她的手上。

也所以,她情愿多磨一磨白秘书让他尽快成长,而不是选择将一些事情交给容衍帮忙处理。

或许,是她想多了?

房门突然打开。

樊雅回过神,站了起来,“怎么回事?”

“是高云开得罪的那个主任派来的人,他想查清楚到底是谁在帮高家,可惜,才埋伏了一天他的人就被睡不着的你发现了。”容衍找了块干净毛巾,慢条斯理的擦手。

樊雅微微皱眉,定定看过去,“你到底是怎么让他收手的?”

“我只是匿名送给了他一些他过往的珍贵资料。”声音顿了顿,笑容冰冷,“还有他跟奉何华的往来记录,看来,我是把奉女士惹火了,她最近的日子过的很不顺遂啊。”

“奉何华?”樊雅眸里光芒一闪,霍然明了。

容老爷子是枭雄,不拘泥于小节,即使他知道是高家让容家长孙入狱,他不会也不屑用这种不入流的手段来对付一个普通平凡的家庭。

容闳性格温软,即使在商界里打磨了一阵子,但骨子里其实还是保留着艺术家的真,而且以他的思维,还想不到这种用软刀子磨人的狠辣手段。

她本来就疑心是不是容家做的这件事,现在看来,这一切应该全都是奉何华一个人的手段,她最器重的长子被高云开害的坐牢身败名裂,她肯定是恨死了高家一家人,估计是嫌直接让云开死太便宜了高家,干脆就用这种阴狠的手段慢慢的磨!

很好,奉何华,我们之间欠的债,又厚了点。

眸光微敛,敛下一点冷芒,她抬眼,冷静看向一脸无辜的男人,“我能问问,你在这其中又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

容衍能够轻而易举的拿出那些资料跟往来记录,就证明他调查吴乾一绝不是一天两天,或许,从一开始,奉何华跟吴乾一的联系就在他的掌握之中。

花费心思调查一个普通教授并不合成本,除非,他一直在关注容沣的案子……

她目光一凝,“当年帮助高家翻案的人,其实是你?”

“不是我。”容衍骇笑,“怎么可能是我?”

声音微微一顿,笑容渐平,“但我跟高家一样,真心感谢那个帮助他们翻案的人,让我顺藤摸瓜查到了一些事……”迎向樊雅审慎的目光,他淡笑不语,“我保证这件事跟高家的事无关,调查吴乾一,只是因为我觉得或许吴乾一跟高家的事,有一天会成为我对付奉何华的筹码。”

话音顿了顿,他深深看向樊雅,凤眸里光芒一闪,“不过如果你想知道,我可以告诉你。”

光影之中,从来都风情万种的眸里异乎寻常的深邃,深邃的仿佛漩涡起伏,将人要吸进去。

樊雅心口一跳,直觉让她猛地压下已经到口边的疑惑,微微侧脸,是拒绝的姿态。

有些事情,不适合探听。

有些秘密,也不适合分享。

容衍气息一滞,唇角笑容凝成遗憾,低低笑了声,却也没说话。

韶华流转,很久之后,她总是会想起这一刻,总是在想,如果她真的问出了口,事情会不会有什么改变?

可惜时光无法再倒流,她也没有了再重生一次的好运道。

樊雅走下楼,高云开早就带了绷带药品过来替白秘书裹伤,白秘书脱了衣服仰面躺在沙发上,养尊处优而来的白嫩肚皮一鼓一平,像极了仰面朝天的小猪。白小猪一见樊雅下来,发出一声惨叫,忙不迭的起身就要躲,刚刚止血的伤口又崩开了,血流了满肚皮,气的高云开当头给了他一拳,揍的他晕晕乎乎往沙发上一趴,恹恹的,总算是安静了。

看着他的样子,樊雅也被逗乐了,干脆往他对面一坐,好整以暇的托腮,“你又没腹肌又没胸肌,还怕人看?”

高云开嘀咕,“就是,简直是男人之耻。”顺便洒下止血的药粉,白秘书身躯一震就要开始嚎,高云开一挥拳,白秘书立刻安分了,忿然望天花板,悲哀自己多舛多难的命运。

高云开抹匀药粉等着伤口止血,这才抬眼看向樊雅,俊朗脸上全是担忧,望了眼楼上,“什么人,有麻烦吗?”

“有点。”樊雅坦白,“不过来的很及时。”

“什么意思?”

樊雅淡笑,“将计就计。”


状态提示:第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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