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XT下书>都市现代>大秦第一后:帝凰还巢>060.政恨不得你死

天子居青阳左个,乘鸾轱,架苍龙,载青,衣青衣,服青玉。

今日我所乘之驾辇,诚然为苍龙青帜八铃驾,今日我所着之衣所配之玉,亦都以青色为主统。再远远瞧去,他欲回銮时乘坐的,同为苍龙青帜八铃驾。

共沐天恩,是君与后才得同享的待遇,我是有多粗心,才会忽略了他竟已拿王后的礼遇来待我?

惊叹于扶苏儿今人的记忆时,却也禁不住心头暗喜,更发现阿政虽然不曾承认《吕氏春秋》,但对其中所载,遵循居多,盖因《吕氏春秋》记载着实全面而严谨。

现如今想来,他之所以不承认此书,是因个中主张君虚臣实,以为君王所处之位虽能挥呵天下,可朝局之重当属臣子,臣无心于朝纲则朝局溃散、臣鼎立于朝则国盛家盛。

他是高高在上威严傲立于大秦之巅的秦王,天性又带着几分身为帝王的桀骜不羁,哪里会肯承认君虚臣实?他想做的是君法天下,天子之威更容不得任何人或事的侵犯!

可既然他能以王后之礼待我,又缘何那夜故意让王翦来青鸾宫一趟,还说什么“再来看芈氏一眼”这样的糊涂话呢?我心中疑惑难解,更对他此前的态度有些难以释怀。可关于此事的疑问,我却是不敢同扶苏儿说的,我若多问这一句嘴,这孩子心实,将来再问到他父王跟前去,少不得又要惹他父王不喜。

“是母妃疏忽了,许,你父王只是与我闹别扭罢。但愿你父王待我还是好的……”语调虽然平平,可到底比之前蔫了的模样要好许多。

这一路,扶苏倒与我说了许多体己话,多是宽慰我的。大半年的时间不曾促膝长谈,趁着他送我回青鸾宫他无须专心课业,才得闲暇与我闲话会儿。

行至半路,偶闻远处飘摇着“山有扶苏”之调,我欲驻足聆听,扶苏只同我解释道,“母妃病重这半年,父王偶尔召一回音律,皆为此调。宫人引以为喜好,时时效仿此间音律以博父王欢心。此间,有位胡姓歌姬就是因歌喉出众,才被父王召幸,如今已封为胡长使。”

扶苏所欲表达之意,我怎会不解,我“病重”这段时间,阿政时时念着我的好,才喜多听一回山有扶苏。宫娥彩女众自来很少接触大王,宫中婢女姬妾又更替得勤,知道个中缘由的也许不多。可她们知道的是,大王因喜欢听山有扶苏而召幸了那胡姬,便一窝蜂的都学唱了起来。

呵,他倒是个念旧的,什么东西都只有在失去的时候,才晓得重要吗?

自打我回了咸阳宫,阿政便解了青鸾宫的足禁,亦再允许扶苏儿出入咸阳宫了。扶苏儿甚至同我笑谈,我是不曾见过他父王当初未接到我回銮时的模样,急啄啄下了诏令无数,更甚是不允他自由出入咸阳宫。有一回夜里,扶苏儿睡着了,阿政还眼巴巴的守着扶苏儿床头叹息了许久,扶苏亦是那时候才知晓,他父王是怕他再同我和元曼一样消失了。

我问他可知如今玄水宫那位的近况,扶苏儿只说如故,也罢,芈青萝待扶苏儿从来都很好,扶苏儿这孩子警惕心甚少,故而也不会故意去揣测芈青萝、去监视她的举止罢?

吾儿有这样的心性,多是祖母带出来的。祖母总觉得,阿政打下的盛世江山,交到扶苏儿手里后,他该以“仁”为主儿治天下,方能江山永固。仁义孝悌他样样都学到了,可唯独没有从祖母那儿学到的是,在这王室贵胄中,再亲近之人,也该保持三分警惕。这样的警惕,若遇到的是君子,他固然能理解;若遇到的是小人,才好防住了。

扶苏儿还道,近来父王对他的责罚比从前少了,虽两人观点时有龃龉,可阿政如今也晓得,孩子大了些,比从前更懂事明理,许多东西言传身教就足够。

至于嬴高,如今他虽事事都同扶苏一起,只是到底年岁尚稚,不甚活泼,他父王虽让他处处向扶苏学习,可对他的关怀也着实不多。而我猜想,嬴高不甚活泼的主要原因,还是被自己母妃和乳母抑压所致罢?

待将我送回,扶苏儿依旧是一口茶水的功夫都不敢耽误,又往回赶着去忙自己的了。我站在门口目送他远去,看着他日渐挺拔的身躯,心如门前柳般安然。

回了咸阳宫后,我一直碌碌,如今心稍稍安定下来,才记起险些遗忘的宫外事。在咸阳城内,我倒还有负债呢,我唤精卫去取了之前借赵无风家十倍的银钱,交待了她地址,让她亲送去赵无风家,并嘱咐她小心些,尽量避开画眉的视野送去,送完早些回来。

至天色将晚,精卫未归,我倒是等来了一小宫娥的通报,她是来传召的,“大王让婢来传口谕,让夫人随婢走一趟,夫人独自前去就好,不可带他人。”

我听着虽觉有些怪异,画眉欲躲问她几句,可她一问三不知的,只说大王只带了这么一道口谕给她,让她传递下来,再问也是无果。我自然是同意前去的,画眉有些不安心,我向她使了个眼色,这丫头机灵,自然知道我的意思,故而也就嘀咕着她还是老实候着罢。

实则,我起身不多久,她尾随着我一起。

今日扶苏同我点明的那些,让我心中好歹有了个底儿,莫不然我也不敢轻易前往。

夫妻十余载,我与他之间,竟也有一日也须时时提心吊胆。

车马鸣鸣了大半个时辰,竟将我一路承载至咸阳宫偏西北的位置,至此处时,天色将晚,偌大而恢宏的一处新宫殿看来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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