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急之下,北燕的人吃了不少亏。
两军交战,本就是死伤无数,欢喜虽然被蒙着面,但是耳朵仍然极其清楚及灵敏的听到了城外的厮杀声,战士们喊打喊杀,刀剑交叉的碰撞声。
冰冷却又血腥。
欢喜鼻尖似乎闻到了一丝血腥味,这是有多惨烈?
城内的五十万西尤大军鱼贯而出,直接便对上了北燕的五十万士兵,而带队的高手,则全被北燕的高手拉住缠斗,决不让他们加入战场,不然毒烟一放,绝对是死伤无数。
他们为自己的国家而战,为信仰而战,纵使知道此去便无归期,却还是一往无前,视死如归这一刻,无数战士用尸体和鲜血谱写了一曲血的赞歌。
所有战士都是值得尊敬的,不论是北燕的,抑或西尤的,他们都是为了各自的立场而战。
嘶吼声震天,惨烈程度可见一斑。
“你为什么处处和我作对?”
以枪劈开君胤的长剑,西门钰目光冷然,死死瞪着君胤面无表情的脸,眼前之人,处处让他受挫,他焉能不恨?
“道不同,不相为谋。”
君胤冷峻的脸庞没有流露出一丝多余情绪,他所有的温柔都只给了那一人而已。
“呵,好一句道不同不相为谋,当初还在北燕之时,你们不是都帮着二皇弟么?眼里何曾有我这个嫡长子大皇子?我所做的一切,皆是你们逼我的。”
西门钰冷笑一身,似乎对君胤的话感到了一丝好笑,所有人都偏袒着二皇弟,没有人为他考虑,为他谋划,唯有一个一心对他好的母后,却还是被那人逼死在宫中,难道,他所承受的一切,就活该吗?他就该忍着吗?
如今一句道不同不相为谋就轻飘飘带过,可真是一群无耻之人啊。
“一个不仁不义之人,有何颜面要别人对你忠义仁孝?且不说你三番五次陷害二皇子,就凭你本来的身份,就得不到太子之位,早在很久以前,我与二皇子便查出你的真实身份了的,之所以不说,就是不想在二皇子大婚之际闹出事来,可你,利用二皇子大婚,却想下毒谋害宫中所有人,难道这就是你所谓的不平吗?”
君胤抬脚踹在西门钰心口,长剑插在地上,看着西门钰的目光有些怜悯,事到如今,谁对谁错已经说不清,可是西门钰似乎一直觉得自己是受害者,他走到今天这一步是别人逼他的,这般想法也倒是清奇。
若不为自己的行为负责,那这天下的秩序不就彻底乱套了么?凡事有因必有果,西门钰是自己一步步走到今天的地步的。
况且西门钰似乎很享受如今的身份地位,一国太子,不是他早就盼望的么?
“我所做的一切,难道不是你们逼的吗?现在你们装什么好人?”
西门钰捂着胸口,嘴角沁出一丝血迹,冷冷说道。
“本王从未装什么正义之人,你我立场不同,注定是敌人,既然如此,那继续战吧。”
君胤摇摇头,西门钰已经无药可救了,冷漠的看着西门钰,汹涌的战意从胸腔喷薄而出。
“自然,你我除了立场不同,还有一个原因便是,欢喜,即使是因为她,你我也注定不能共存。”
西门钰冷笑一声,也慢慢挺直身板,准备与君胤再次大战。
这次正式交锋,一直打到了夜里,直到西门钰被君胤一掌打至吐血倒飞出去,几人将生死不知的西门钰捡回城,双方歇战。
君胤身上的盔甲也有些破烂,领着士兵,看了一眼城楼上站着的欢喜,再次策马停战休整。
西门钰伤得很重,至今昏迷不醒。
屋外电闪雷鸣,似要有瓢泼大雨,欢喜静静等待着,今夜是个好机会,她方才已经看到西尤士兵拎着遮雨布去城墙上了,肯定会将**遮得严严实实,等会下雨后,便是她动手的时候了。
“轰隆隆~”
又是一道响雷,欢喜看到门缝里爬进来那根熟悉的银线蛊,打开纸条里面只有寥寥几行字:子时动手。
看来楚渐离要和她一起离开这里,欢喜想想便已释怀了,楚渐离本就是北燕的人,一直呆在西尤的军营里,难免不会伤到北燕的士兵。
既然如此,还不如彻底撕破脸,直接回到北燕的军营里去,也好过与西门钰虚与委蛇,阳奉阴违。
毕竟他对着北燕的人,实在下不去手,太纠结了。
啊,终于要离开这个破地方了,欢喜心里隐隐有些期待。
终于,子时一到,欢喜起身披上一件连帽披风,推开门,是两个侍卫守着。
两人看欢喜的打扮,有些皱眉的问道:“南阳郡主这是要做什么?”
欢喜懒得与他废话,手掌一扬,符笙出现,一道绿光闪过,二人已经软软倒在地上,符笙,终于再次出手了。
无声无息杀人什么的,简直不要太酷。
欢喜就这么堂而皇之的出了房门,由于下着暴雨,整座城内显得尤其安静,欢喜就这般静静走在街上,偶尔遇到巡逻的也没想过他就是被囚禁在城内的南阳郡主。
毕竟谁都知道南阳郡主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怎么可能会逃出来?
可就是这个弱女子,却拥有强大的金手指。
欢喜走近城墙,挥手招出符笙,就那般慢悠悠一步步爬上城楼,每隔几步便有人软软倒下,甚至来不及呼救,欢喜如魔魅一般收割着守城的士兵的性命。
楼上一排排的**,皆是被黑色的遮雨布盖得严严实实,每辆车旁边有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