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
向晴萱剧烈地咳嗽了几声,一手拍着胸口,一手去摸放在碗边的面巾纸。
而因为太过的紧张,向晴萱一个不留神,便按到了面碗的边沿,直接将面碗打翻。
“啪”
瓷碗碎成了几片,原本热腾腾的一碗面已经全都落在了地板上。
向晴萱被瓷碗碎裂的声音吓得全身一哆嗦,手上烫得发红,却不敢呼痛,甚至就连咳嗽的声音都被吓得哽在了嗓子中,不敢发出声音。
而厨房中的气氛也飒然变冷,冷澈的一双黑眸死死地盯着碎裂的碗,脸色越来越沉。
“咳……对……对不起……”向晴萱有些怯懦的看着冷澈,等待着暴风雨的来临。
其实,她也很诧异,冷澈为什么会突然间这么愤怒。
他的冷言冷语,她听多了,他的冷脸冷情,她亦见多了,但是,他却很少在她面前,表现得这般愤怒。
到底是为什么?
是因为她用了他的厨房?还是因为她打碎了这个瓷碗?
“出去!你给我出去!”冷澈随手扯住向晴萱的胳膊,便想将她扯离现场。
向晴萱根本没有想到冷澈会有如此过激的举动,一个仓储,脚下踩上洒落一地的面条,脚下一滑,直接跌坐在了地上。
而手不偏不倚的便按在了一块瓷器碎片上。
冷澈蹙眉看了一眼跌坐在地上的向晴萱,俯身扣住她的胳膊,将她从地上拽起,一路拖拽,便将向晴萱扔出了厨房。
嘭的一声,厨房的门再次关上,将向晴萱和冷澈彻底的隔在了两个世界中,本来相近了一点的心,再一次远离。
向晴萱站在原地,傻傻地看着厨房紧闭的门扉良久,甚至就连手上的疼痛都唤不醒她伤透的心。
只是,她终是关心他的,她终是在意他的所想。
所以,她一步一步,胆战心惊的挪到厨房的窗子边,而她手上滴落的鲜血也落了一路。
待她看清,冷澈正蹲着身子,将瓷碗脆片一片片捡起的时候,向晴萱才明白了,他为什么会发那么大的火。
那瓷碗一定很有意义,很重要吧?
她刚刚拿碗装面的时候,便发现冷澈家这唯一一套碗碟的颜色和花纹都偏重女气,很像是女孩子喜欢的东西,和冷澈平时喜欢的黑白色调有着天差地别的区别。
眼前看到的事实,和脑中想象出的幻象重叠,向晴萱才发现,她再留下,便是多余。
不是她想要逃避,爱上他,决定做他情人那天开始,她就没有想过要逃避,她只是觉得,这个时候,她该给他空间去感伤逝去的情感。
向晴萱一步一步,脚步很慢,也许她还在期待他会拉开厨房的门,抱住她,痛哭一场,等眼泪流干后,他可以忘记心中所有的伤。
她知道,他那样的人是不会哭的,这不过是她的奢望。
只是,她始终相信冷澈姐姐说过的那句话,“其实,澈也很脆弱。”
向晴萱关上卧室的白色门板,靠在门上,不禁苦笑。
她,终是没有等到他追上来,把她当成依靠。
她曾天真地想,既然他的心脆弱到怕受伤,怕被伤害,那么,她就多坚强一些,伴在他的左右。
只是,与他相处了这么久,他除了醉酒后,说过一次,“我很孤独”,便再也没有说过一句柔软点的话。
也许是因为好奇心作祟,也许是因为她真的太想走进他的世界了,所以,她拿起了手机,绷紧整条神经,发了一条短信给郝伟,“郝伟,你好,你知道澈橱柜中的那套碗碟是谁送的吗?”
短信发出后,向晴萱才注意到手机键盘上的血迹,以及现在的时间。
真是关心则乱啊!
且不说她的手伤如何,只说凌晨两点,她给郝伟发短信,就已经是很不该的事情了。
向晴萱现在只期待郝伟睡的实一点,或是手机离得他远一点,不会打扰得他半夜三更的不得安睡。
而事实证明了,她的两个假设都不成立,郝伟以最快的速度回了一条短信给她,让她不禁以为,郝伟一直没睡,就是守着电话,等着她这条短信呢!
“一个很重要的人送的,我不方便说,你只要记得千万别碰就好。”
向晴萱犹豫一下,还是问道:“是他爱的女人吗?”
“是。”郝伟只回了一个字,简短而直接。
向晴萱没有再问,她知道郝伟今天已经告诉她得够多了。
至于,冷澈爱过的女人是谁,郝伟是一定不会告诉她的,她又何必强人所难?
放下手机,从床头柜上的纸巾盒里抽出两张面纸,捏住手心的瓷器脆片,咬咬牙,将其拔出。
随手刚要将全都是血的瓷器碎片扔掉,向晴萱便想起了冷澈高大的身躯蹲在那里捡碎片的情景。
于是,她站起身,顾不上自己还没有处理的伤口,便进了洗手间,将这块拇指指甲一样大的碎片洗得干干净净的后,才回到了房间,处理起了自己手上的伤口。
来别墅的第一夜,向晴萱彻底的无眠了,坐在卧室里的沙发上,发了整整一夜的愣。
直到,楼下传来了汽车发动的声音,向晴萱才站起身,将窗帘拉开一条小缝,看着他的保时捷消失在了别墅区。
在昨夜之前,向晴萱一直不懂,为什么像冷澈这样一个,害怕热闹,讨厌人多,又极其有经济实力的男人会住在别墅区,他不是该住在那些远离宣泄的独立花园别墅中吗?
而昨夜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