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玲玉听了元清风之前的话,倒是真以为他是因为自己像那头牌绿腰,才让元清风对她刮目相看,竟没想到还有程黎风这么一层原因。
看来应该是这二人相熟了,只是年龄差这么大,元清风都可以当他父亲甚至爷爷了,这又是如何相识的?
叹了口气,元清风摸出鼻烟壶深深的吸了一口,又缓慢而又柔和的回忆着往事。
“黎风啊,是个好孩子。自小没有娘亲照看,在那吃人不吐骨头的程家,没点本事是活不下来的。他对你的好,老头子我看在眼里,我是希望你体谅体谅他所处在的环境的,程家,没面子上看到的光鲜。”
安玲玉蹙了蹙眉,听元清风的口吻,有些像托孤……?她与程黎风,表面上最多只是合作关系,更何况她还有任务在身……
打定主意后,安玲玉开口打断了他:“元老,您可能误会了什么了。红泪只是区区一个外室,如何担得起呢?少帅赏红泪一个住处,一口饭吃,就足矣。”
元清风却是没有理会安玲玉,只是兀自的回忆。那时若不是程黎风,他只怕死无全尸,更不会拥有现在的一切,他只是这个深爱古玩的一个普通人罢了。
“当年,是他将我救下,又将这元宅重新赎了回来。倘若不是他,我早死在了海城清帮手里了。”
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元清风拍了拍安玲玉的肩膀,沉声道:“我今日和你说这些,无非就是希望你能够和黎风好好的,我能够感觉到,你对他可不一样。”
安玲玉微微有些尴尬,虽说她确实是抱着要勾引程黎风的念头,但他并没有沉迷于她的温柔乡,两人甚至都还没有发生过实质性的关系,如何提的起不一样?
“元老您说笑了,我与少帅遇见不到一年,如今不过是少帅宠着我罢了。”恭敬的侧了侧身,安玲玉打完招呼就准备走,却听元清风轻声呢喃道。
“你不知道的,咱们且看且行。”
这句话很轻,安玲玉甚至在怀疑元清风到底说没说,是不是只是她的一个幻听。很快,宴会就结束,就是几个长者收到了些许古董字画,组织到一起欣赏。
有时候会大一些,有些长者二人还会在见证之下互相交换古玩,也有些许周转不开的收藏家会在鉴定后卖给那些富有的爱好者。
车上,比起刚来的时候孤零零的,这会儿安玲玉与程黎风两人,永文却是不在这辆车上,他去了安玲玉来的那辆车上。
不想当个亮闪闪的电灯泡,况且今日少帅明显一副生气的模样,他可不想当出气筒。苏玉也跟着沾了光,永文没叫她跟在车后面跑,虽然很多仆人都是这般,但撷芳园没那么多规矩,永文也没资格。
沉默许久,程黎风见安玲玉那张娇媚的小脸却是依旧笑意盈盈的,有些恼火,脱口而出道:“你和那沈书山很合得来?”
安玲玉愣了愣,眨着眼睛有些不知所措。程黎风一副怒气冲冲的模样着实把她吓了一跳,只是稳下心回味发现,他这是……吃醋了?
见安玲玉不言语,程黎风以为是戳中了她的心思,便不管不顾的说着,安玲玉感觉自己吃饺子都不用蘸醋了,心中暗自偷笑的听他语气十分不善的讲着。
“呵,不愧是百乐门头牌,这么快就勾搭上了别的男人,还是个不简单的,我怎么没发现呢。”
安玲玉轻声笑了笑,挽着他的胳膊便靠了上去,吐气如兰:“少帅,您这是什么意思?就这么对自己没有信心?红泪心里的人,您还不清楚?”
冷冷的抽回自己的胳膊,程黎风脸上不带有一丝温和,只是冷漠的看着窗外,理都不理看都不看安玲玉,一副眼不见心不烦的样子。
“把话说清楚。”
安玲玉却是丝毫不惊慌,继续将程黎风的胳膊抱在了怀里,像安抚小孩子一样降软了自个儿的口吻,轻柔中夹杂了一丝柔媚的说道。
“您说红泪勾搭别人,那红泪可冤枉死了,红泪一心一意,可只有您一个人。”
听到安玲玉这么说,程黎风的脸色才好看了许多,但依旧还是那副冷冰冰的模样,安玲玉却是在他的眼中捕捉到一丝得意,听他又追问道。
“那元清风呢?我看到你和他说了许久的话。”
安玲玉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手帕甩了甩程黎风,有点恼羞成怒,但眼中还是那副柔情满满,程黎风不自在的将头又扭了过去,只听那道柔媚的声音道。
“他一个花甲老人,又要收我为徒,我不多和他聊聊天儿,抱抱大腿,干嘛去元宅?您以为我真喜欢那些所谓的鉴赏会,拍卖会啊?”
说到后面,安玲玉惹人怜爱的嗓音中夹杂着一丝不乐意,娇娇柔柔的听的司机心里直痒痒,但不敢多说半句。
安玲玉有些委屈的低下头搅弄手帕,她也不愿意去,情势所迫罢了。程黎风想起了那日在陈家的一切,心中微微发紧,口中便呵斥道。
“别胡说。”
抬头眨了眨眼睛,安玲玉娇俏的声音像玉珠子掉落在地上一样清脆:“那少帅方才是在吃醋吗?红泪这还是第一次见少帅吃醋呢,明日吃饺子可都不用苏玉准备陈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