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元略昨日布置士卒寻城,半夜方归,一觉睡到现在。起床后随意走走,。裴元略心中无比快慰,天可怜见,儿子自从出征前大病一场后,就像便了个人似的,再不复以前那文弱腼腆,不谙世事的模样。变得有勇有谋,思虑周全,长谋擅断,竟隐隐有名将之风!甫一出山,便在国家危亡之迹,立下了如此滔天大功!
裴元略心中感慨,好奇儿子在写些什么,便不由往书房内走去。终于靠近了桌案,当裴元略仔细看清纸上内容时,顿时震惊了。
“吾儿,这左将军府里哪有什么密信!你,你为何要弹劾构陷拓跋大人?”
裴盛秦听得后方惊呼,知道是父亲来了,依旧从容地写着举报信,淡定的说道:“父亲可还记得,那夜船头饮酒,孩儿说过些什么话吗?”
裴元略大惊,突然想起了那晚裴盛秦醉后所述说的那些前秦的末世景象。
“逆贼拓跋珪,僭尊号曰北魏,此贼蛊惑苍生,收塞北诸氏为爪牙走狗。名为匡扶大秦社稷,实为窃国大盗耳!未三十年,我大秦之天下,尽为北魏反贼窃居矣!”
裴盛秦那晚说的最后那一句“荒唐言”,突然如同雷霆一般,在父亲脑中嗡嗡想起。经历过这么多事情,父亲再也不敢再将裴盛秦说的话当做胡说八道了。他惊疑地问道:“吾儿,你那夜说的那些...醉话,难道都是真的?”
裴盛秦手中纸笔不停,一封“有理有据”的弹劾奏疏在他墨下渐渐成型,裴盛秦嘴角微微翘起,答道:“不,都是戏言而已,父亲不必当真。”
心中默默加上一句:就算是真的,我也会让他们都变成戏言!
前秦末期十多年时间,反贼多如牛毛,僭越帝号者数不胜数。其中当属拓跋珪手段最卑鄙,心最黑。拓跋珪建立的北魏最终篡夺窃取了前秦的天下,成为了所谓的“北朝”,只可惜这群小偷只擅长窃取天下,却丝毫不会治理天下。倾北朝二百年时光,历北魏、西魏、东魏、北周、北齐等数代,竟没有哪一代收回过前秦的全部领土。北朝这群蛀虫在未来的两百年间,将前秦的诺大基业败了个一干二净,实在是可恶至极!
挽回淝水带来的大崩溃只是第一步,第二步便是想办法收拾了拓跋珪这个万恶之源!只要解决了拓跋珪,这大秦朝的江山,便算是安稳一半了。虽然他现在还没有造反,不过并不打紧,伪造几封密信就是了。
反正按照历史走向,他过不了多久也该造反了,这也不算是在冤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