蓬莱弟子鹰隼房内
“父亲,对不起,我输了!”此时的鹰隼没有了之前的阴狠霸道,虚弱的躺在床榻之上,反倒是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
“我说过不要在外面叫我父亲。”凝天皱着眉打断他。
“可是现在......”
“没有可是!”
“是,师尊!”鹰隼知道对于自己的存在凝天是厌恶的。他不知道自己的母亲是谁,只知道凝天是自己的父亲。小时候的记忆里,凝天还是对自己有过一丝温情在的,只是随着自己的慢慢长大,凝天对自己的一丝温情也慢慢消失了,甚至是冷漠的让人心寒。具体是什么时候开始呢?好像是门中有了关于自己和他的传言之后,又好像不是。
“这次失利,你回去之后好好反省反省。”凝天背对着他,将双手交叉背在身后,语气似乎冷漠的没有一丝温度。
鹰隼鼻头发酸,咬紧嘴唇一声不吭。
凝天似乎也没有要等他的回应的意思。说罢,就走到门口的位置。他开门的手顿了顿,然后,从怀里掏出来一瓶丹丸向后扔去。“你最好是能活着回到蓬莱。”
瓶子在桌子上转了几个圈,然后稳稳的立住了。
凝天离开之后,鹰隼放肆的笑了起来,笑得癫狂,笑得悲怆。他闭着眼睛,握紧拳头,眼泪在眼眶中肆意,却倔强的不肯落下。他不知道自己这个所谓的儿子,在他眼里究竟算什么?
若是碍于蓬莱的弟子们,那为何连私下里都不肯让他唤一句父亲。
他知道他从来推崇胜者为王,所以自懂事起,丝毫不敢懈怠。就连今日的大比,也是抱着必胜的决心,只是没有想到名不见经传的对手,居然是这么强劲的所在。他输的惨烈,神魂俱伤,却并没有赢得他半丝关怀。只有冷冷的一句,“你最好是能活着回到蓬莱。”
因为性格霸道,争强好胜,他几乎是没有朋友的。他知道蓬莱的弟子们都说他是“暴躁的野狗”,他也只是轻蔑一笑,不曾放在心上。只是他的冷漠却是真的伤人啊,像一把利刃穿过ròu_tǐ刺进了灵魂里。他纵使是他养了多年的一条狗,也该是有感情了吧。
蓬莱的弟子们都以为乾坤扇是凝天专门送给自己的。而实际是怎么回事,只有自己清楚。
那日,凝天将自己叫到蓬莱洞中。
凝天一只手拿着乾坤扇把玩,另一只手抚摸着自己的坐骑幽灵虎。幽灵虎虽然有很强的攻击力,但是平时的时候乖顺的像只大猫。此刻便懒洋洋的卧在那里。
鹰隼不知道凝天叫自己来是因为什么,行了一礼后,便等着他发话。
“最近弟子中都传言你是我的儿子,这件事情你可知道?”
他愣了愣,对于这件事情他是知道的,只是没有想到也会传到他的耳中。“有所耳闻。”
凝天并未抬头,状似无意“这件事情,你怎么看?”
他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自然是希望凝天能公布他的身份的。毕竟虽然修仙之人大多会斩断情根,但是也没有明令禁止修仙之人不能成亲生育儿女,而且据他所知,还有不少人双修的。
凝天冷哼一声,“我不管这件事情是怎么传出去的,但是你最好将这件事烂在肚子里。不要以为你是我的儿子,我就不会拿你如何,坏了我的事,我也定要叫你悔不当初。”
他丝毫不怀疑他说话的可信度,他知道他向来说到做到。尽管不情愿,他还是应了声“是,父亲!”
“我看你是并未听进心里去,以后不要在外面叫我父亲。”他生气的将另一只手中的乾坤扇摔在旁边的石桌上。
本来温顺的幽灵虎,听他发怒,也炸了毛,霎时就向自己扑来,事情发生的突然,自己根本来不及反应。虽然幽灵虎最终被他唤了回去,但是自己却因为不敌,被幽灵虎伤的不轻。
鹰隼仍记得他当时只是似嗔怒,似玩笑的说了几句幽灵虎,“你啊,真是调皮,下次可不能这样了!”
也许自己当时若是死了,也许他会说的不过是,“你看看你,玩过了吧!”他想也许在凝天的心里自己连他的那只坐骑都比不过吧。
凝天安抚好了自己的坐骑,看到伤痕累累的他,只是撇了撇嘴,“真是没用,连一只老虎都打不过。”
然后随后将刚刚扔在桌子上的乾坤扇扔给自己,“诺,这把扇子赔给你了。”那神态似乎是在打发一个叫花子。他那次虽然没有这次伤得重,却也用了好久才恢复。
他知道他一向喜欢强者,所以自己拼了命的修炼,一日不敢懈怠。他所奢求的并不多,不过是他偶尔一个关切的问候,哪怕只是一个温暖的眼神,可他终究高估了自己,也低估了他那颗心的冷硬程度。
他只看到了自己的失利,没有看到自己为了这场大比所付出的努力,所受的伤。如今自己神魂俱伤,他连一句多余的问候都没有,甚至都没有在自己这里多留片刻。
他发泄够了,挣扎着从床上爬下来,爬到桌子旁,将瓶中的丹丸倒出来放在手上,然后一口气都吞进腹中。他还不能死,他要变强,将所有人都踩在脚下,看谁还敢这样轻视自己。
门外,早就应该离开了的凝天,背着手望着天,不知道在思考什么。
----方壶山半山腰兔子窝里----
兔子爬出洞口,望了望天空,已经月上中天了。
“都这个时辰了,桃夭怎么还没回来?算了,她多半是看墨离伤势太重,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