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云起在身后拉住她,对她道,“你在做什么危险的事情吧?”

林向晚一怔,即而笑道,“你在说什么傻话,我只不过是搬个家而已,能有多危险?”

“别骗人,说实话。”徐云起是个练武的人,所以手掌很有力,掌心的温暖也很高,林向晚被他攥住腕子,立刻有种无法脱逃的感觉,而且那人的目光直率,让人心中的龌龊在他的目光下顿时无处可藏,她突然有些微怒,他凭什么这么和她讲话?他算老几?

交了几个月房租,就真以为是上帝了?他以为她稀罕赚他那几千块钱?

“放手,我做什么事跟你有半毛钱关系?交浅何必言深,徐先生你管得也太宽了!”林向晚用力甩手,可徐云起却像是打定了主意似的,蛇上棍般,就是不肯放开她。不放也就罢了,他还将她的手腕翻转上来,露出难看的伤疤,“是因为这个?”

就像是你在街上走得好好的,有人突然窜出来将你全身的衣服撕扯掉,让你赤身裸/体地站在大庭广众之下一般,林向晚的脸上腾的就升起两朵红晕,不是因为羞涩,而是因为恼怒,“要你管!”

她大力地将一甩手,手掌撞在转弯处的金属楼梯扶手上,立刻发出一声巨大的响动,响声在空旷的房间里回荡不散,徐云起没料到她会这样剧烈的反弹,一恍神的功夫,林向晚已经向后倒退两步站在楼梯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她的脸色很难看,不知道是因为撞疼了,还是因为愤怒的,双手无法抑制地颤抖着,就像是得了某种不可治愈的疾病,徐云起想要解释,上前了一步,林向晚低吼道,“别再靠近我了,我不用你多事!我的事也不用你管!不管你听说了什么,都不是真的!我现在过得很好!根本没有什么危险!你不是要离开了么?赶快走!”

她就像是一只受了伤的小兽,将自己缩在墙角,以为竖起一身的刺就没人敢靠近她,其实那不过是她自欺欺己罢了。

从被楚狄打那个地牢里救出来到现在,林向晚从没像此刻这般感觉到窘迫过,徐云起和她并不是很熟,他们的很多交集甚至都不是发生在这个城市,可是他却像是可以看穿她所有的心思,让她觉得自己就像是个刚出生的婴儿,全身赤、裸,被他看清她身上的所有丑陋的伤疤。

她讨厌这种感觉,讨厌至极,她已经习惯了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就算是在自己最爱的人面前,也不露出半点脆弱的样子,可是这个男人,他让她破了功。

“我没想吓到你……可你不应该做这种事,你会伤到你自己。”徐云起退后一步,举起双手,示弱道,“你在拳场待了那么长时间,你应该比任何都明白,不要挑战比自己强的对手,如果你执意去做,到时候不仅不会赢,而且会赔上自己的命。”

“那就等着别人把你活活打死也不还手么?”林向晚怒道。

徐云起似乎有些无奈,她这样被激怒的情况下,想要平心气和的交谈,是根本不可能的。他摇了摇头,“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你应该想清楚再行动。”

这人脑子是不是坏了?妄自揣测别人的想法也就罢了,现在居然还摆出一副导师的架子来教她怎样生活?林向晚怒极反笑,用手指向门口,“我想得已经够清楚了,被人关在地牢里和叶楠一起苟延残喘的时候,我就把我这辈子该想过的事情都想过了!我不需要别人告诉我怎么做,你与其这么好心替我谋划将来,不如好好把自己的日子过好吧!徐先生,好走不送!”

林向晚说完,扭身上楼,也不管徐云到底是不是真的离开了。

她冲到房间里,把门摔得山响,到四周静下来的时候,林向晚却觉得全身松软无力,她背靠着墙壁一点点地滑落,直到整个人瘫坐在地上,太累了。

真的是太累了。

她已经连续几天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了,如果不是依靠药物,她甚至连闭上眼的勇气都没有。

每当黑夜降临,四周万籁俱寂的时刻,她就会觉得恐惧,那种仿佛要窒息而死的恐惧感无时无刻不在纠缠着她,当她闭上眼时,就会有一个微弱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它对她说,你怎么会活下来的,你活下来为了什么,为了叶楠么?叶楠已经变成那个样子,你还口口声声说要保护他,这就是你保护他的结果么?你活下来做什么?你知不知道你给别人带来多少麻烦?

你为什么不死?为什么还不肯死?你还在留恋什么?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值得你死抓着不松手的?

如果不是你叶楠也不会变成现在这副模样,你去死吧……你死了,一切就都安好了……一了百了……

那声音如恶魔般在她耳边萦绕不散,她无数次的告诉自己,那只不过是她的臆想罢了,那并不真的,但当她看到叶楠的时候……所有的她处心积虑设下的防备都在瞬间崩塌。

她不是个称值的母亲,她因为自己的原因而让她的孩子承受灾难。

她理应受罚。

别着急,我会离开的,但那是在我将所有事情处理好了之后,我一定会走的,但我不能将这些烂摊子留下来,我要把它们都整理好,那些亏欠我的,我亏欠的,我都会一一索要,一一偿还,等做完这些之后……

*“玉有软玉、硬玉之分。软玉以新疆和田地区出产最佳,人们常把软玉称为“和田玉”。软玉按颜色分为:白玉、黄玉、青玉、


状态提示:第107章 讨厌--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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