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秀冉从大堂回到房间,并未立即休息,而是半躺在沙发上,手里把玩着白雪送给她的那枝玫瑰花。
这是一枝非常新鲜的玫瑰,多半是今日采集下来后、精养着运过来的,花瓣片片鲜活,色泽鲜艳欲滴,花骨朵间还弥漫着淡淡的芬芳。
看着手中的这枝玫瑰,江秀冉的神色一时有些恍惚。
以她的性情为人,本不太可能会接受吴丰这种人送的花。
这个人给她的感觉很矛盾,初见的第一眼,此人给她的印象简直坏透了。
第二次,她为了他身边那对宠物,故意套近乎,却发现这人实际很会说话。
再到不久前房外的休闲厅的相遇,他身上的轻浮散漫消散了许多,相貌虽不打眼,可相处起来却让人感到很轻松。
尤其是有了发酒疯的张桥在前做比较,他给人的印象就更加的好了,当然,她会接这枝花不是因为这个人。
别说她心有所属,即便没有喜欢的人,吴丰这样的男人也入不了她的眼,她接这枝玫瑰的主要原因是白雪和吉祥。
白雪,吉祥,呵呵,那一对爱宠的名字确实取得很形象。
想起不久前那对猫鸟不断围在她身边逗乐卖萌的情景,江秀冉唇角不自觉的扯出一抹淡淡的笑容。
说来奇怪,她这人从未对某种宠物上心过,哪怕以前养过几次猫,也多是用来解闷,未投入过真感情,对鹦鹉这种生物更是打心底厌恶。
可吉祥和白雪,她只打过三次交道,却发自内心的对它们生产了一丝淡淡的喜爱,难道是因为这段时间太孤寂烦闷了?
此念一出,她不由自主的想起这一个多月来,自乔家那只可恶的鹦鹉消失后所受的遭遇。
想起这一个多月的遭遇,她唇边刚浮出那抹笑意顿时隐去,目中狰狞乍现。
不说江秀冉的心事,但说王中奇和绯虎、凤橘与江秀冉作别,回到自己的房间后,王中奇踢掉鞋,往床上一躺,笑眯眯看着绯虎和凤橘:“演技不错,绯虎,凤橘。”
“说真的,带你们来此之前,我心里真没有太多把握,凤橘高冷得仿若不食人间烟火,绯虎呢,桀骜冲动。”
“尤其是绯虎你在停车场看到江秀冉时的表现,真真让我捏了把汗,没想到真到了要你们上场的时候,表现会这么好,可呆可萌,可憨可逗,原先的性格半点踪迹都不显,”
“以江秀冉的性情为人,都不自觉的对你们产生了几丝好感,不然,那只玫瑰,她即便接了,也不会带进自己的房间。”
“别说这些有的没的,觉得我们任务做得好,多给点奖金才是正理,嘴上的话说得再好听,都是虚的。”绯虎撇了撇嘴,凤橘一脸深以为然的跟着点头。
“你们干嘛对钱的执念这么深?凤橘也就罢了,而绯虎你,两场演出来下来,收入都有十多万了吧?你们一个是猫,一个是鸟,要那么多钱有啥用?”
“猫和鸟也是要吃饭的,尤其是想过得好点,更少不得钱,你消息那么灵通,能不知道老子还要养家么?”绯虎一脸不善的瞪着他。
让它在江秀冉这个大仇人面前面前扮孙子,装傻卖萌,撒娇卖痴,一味的讨好她,它早憋了一肚的火。
“真是只不可爱的鸟,据我所得的消息,你那饲主可是个儒雅人物,也不知你这满口脏话是从哪学来的,想要奖金也不是不可以......”
王中奇瞄了绯虎一眼,正待好好教育它几句,却在这时候,手中的腕表突然传来了滴滴的声音。
他立即打住话头,翻身坐了起来,将腕表取下来,轻轻拨弄了几下。
很快,里面传来了声音:“姐夫,我出差回来了,这会在岩龙的都际酒店,等我明天办完事,我就去厦港打听一下那只会唱歌的鹦鹉的消息,看看它是不是你们家的绯虎。”
她的声音听起来十分温柔,可绯虎浑身的羽毛却在瞬间都炸开了,这个女人,这个女人......
她打电话大概用的耳机,王中奇这里听不到电话那边的声音,好在江秀冉没说多久,只说了几句话就挂掉了电话。
“你在玫瑰花里放了窃听器?奇怪,那江秀冉收到陌生人的东西,怎会如此不设防的就拿进自己的房间?”江秀冉的声音落下许久,绯虎炸起的羽毛才慢慢平复。
“有两种可能,一种她确实没有受过专业训练,玫瑰花这东西,又一眼能看到底,实在瞧不出哪里能藏窃听器的样子。”
“而我放在玫瑰花里的东西,没有受过特训的人,什么都查不出来。”
“二么,她受过很专业的训练,已经发现了我们的窃听器,却偏生装着不知道。”王中奇淡淡的道。
“依你的判断,你觉得会是哪一种?”绯虎问。
“判断不出来,不过,不管是哪一种,都不太好办,即便是第一种,也不能确定江秀冉和咱们查的案件毫无关系。”
“有可能让她潜伏的人本就希望她没有这方面的专业知识,让她看起来更像一名真正的商业精英,我若因此放弃调查她,极有可能漏掉真正有用的线索。”
“可继续查下去,一旦她和这个集团毫无关系,白白浪费时间不说,还有可能……”王中奇的眉毛罕见的拧了起来。
“这么说来,左右都不讨好?怎么做都是错?那我们到底还要不要跟踪她?”绯虎听得瞪圆了眼睛。
它本以为自己不算笨,可这一晚上的经历已让它对自己的智商产生了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