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XT下书>都市现代>金玉无悔>150.本来也没多好看

突觉剧痛里生出一抹清凉,快速缓解了那痛。隔了片刻才发觉是他用手指抹了药膏在涂伤口,但当他手指摸到后肩时顿住,气息骤然而冷:“你被刺穿了肩膀?”

显然他已发觉我的伤口是前后都有,只需摸下就能知道是刃口长度。所以沉冷的声音又在问:“是断剑刺穿的?是谁?”

我沉默不语,不知该如何回答。但他的心思是何等玲珑,加上之前小刀肯定已经向他汇报了,于是下一瞬就听他口中吐出两字:“江浔。”

不是疑问口吻,而是肯定的。他整个人坐得笔直,由于近在咫尺我依稀能看到他黑眸中的星光,气息彷如冰凌一般。我平白生出了慑意,怕他下一句话就会是讽刺之言。

但星眸闪动,最终他没再开口,只默然继续为我涂抹伤药。从那轻柔的指法和力度,可以感觉到他涂得很认真。等伤口反反复复被抹好后,一股清凉的药香味飘至鼻间,这药当是要比小刀之前给我的金创药要好上许多,几乎立即就不太觉得痛了。

有风吹来,我半裸的肩在外觉得有些凉意,想要伸手去拉上外衣,却被他给捏住了掌。

一个天旋地转人横躺而下,被他揽抱而起了大步而行。出了院子,走过回廊,到得一扇门前他用脚踢开,几步就走至了床边将我放下。

我发现到了他身边就脑袋儿转不过来,时常走神,如坠云端般懵懂。等到他取来一件白色单衣坐于床沿,黑眸凝向我来时才觉有异。目光一转就见床侧点燃了一盏油灯,而我这时衣装不整,右肩袒露于他视线之下,本该是羞意难却地去遮掩,但我如被定身了般,竟任由他盯着看,心底里冒出一种涩涩苦苦的委屈来。

终还是瞥转过头,抽走他手中的那件男式单衣盖在了自己肩上,然后涩然问:“你看什么?”他眸光敛转,淡淡说:“我看你打算顶着这张雌雄难辨的脸要多久。”

呃,我全身僵住......

都忘记自己还是易容成男人的样子脸上灰黑的了,然后想起刚才我那些羞涩状,与这张脸一联系起来,顿时有想死的心。哪里有地缝,赶紧让我钻了去!

他又端详了片刻问:“能洗掉吗?”

我默了下答:“寻常的清水洗不了,得用特殊的药水。”

“什么药水?”他顿了顿又问:“你的包袱呢?”以他敏锐的心思立即想到药水肯定是在我包袱里,只是,我那包袱原本是留给那两名护卫帮拿的,现在他们可能已被南越军给抓了,包袱自然也就遗失了。

我这寻思什么无需多言,只见那道好看的眉微蹙了蹙道:“药方给我,我让人去配。”

不由惊奇:“你咋知道还有药方?”

他一脸平静地说:“这是很寻常的江湖术数。”

我讷讷地报出药方,见他一言不发地起身走出了门。屋外并无甚动静,刚刚一路过来也未见有人,想他去传令应当有一会,于是就半坐而起了单手去除身上的内衫。

右肩膀上药后虽然不再觉得痛,可是整条胳膊都变得没知觉了,单靠左手脱衣倒还好,要再换上那件干净的内衫就有些费力。总算换好后,鼻间闻到淡淡的属于他的气息,心底某处不由变得柔软。

朝着门处看了看,还不见他回转,我的目光溜向那边的橱柜。反正连他贴身的内衫都穿了,也不在乎多穿一件他的外袍吧。心随念动我就下了床,走至橱柜前拉开橱门,见里头的衣衫叠得整整齐齐,一股子薄荷清香味。

很快就在橱柜的角落里找到一个香囊,那薄荷清香味就是从里面飘出来的。看那香囊绣工精致,蓝色绸缎上头绣了几朵红梅,不奢华很是雅致。

若是以前,自当不会有别的想法;而今,他贵为大司马,位高权重,心中难免起了念:这应该不是他做的吧......

某处起了涩意,赶紧将香囊放下,打算随便取一件衣物出来,哪想我抽出一件外袍后就被最底下的一抹红色给凝住了视线。掀开堆放在上的衣物,逐渐那鲜红的色泽袒露于眼帘下,而我思绪飞转,回到了那一年。

“你要购置新衣吗?”

“一年到头可旧衫将就,唯大年初一得着新衣。帮我瞧瞧哪件好看。”

“是不是我给你选中哪件你就穿哪件啊?”

“你选就是了。”

......

鲜红新衣裹身,他的眉眼轮廓都像抹上了红妆,桃花纷飞的艳色里我眉开眼笑:“子渊,你这样穿真好看。”他一动不动目不转睛地盯着我,晶亮的黑眸平平缓缓、铺天盖地。抬手轻触我的鬓旁,说:“无悔,你是我见过最美丽的姑娘。”

后来,我的一场恶作剧演变成了假戏真做的一场婚礼;后来,我与他在厅内红烛下拜堂;后来,夫妻交拜时我垂倒在地,匍匐在他脚下;后来,一切事都改变了轨道,往着不可预知的方向流转。

手背上突觉凉意,低头,湿了的泪花开在了上面。

红衣洗得很干净,一点都没有血迹留下,我没想到居然这许多年,他将这两套礼服还收藏着。低低的嗓音从门处飘来:“谁允许你翻我衣橱的?”语调不惊不怒,轻轻悠悠的。

我的心头却是猛然一跳,拽着红衣的手一颤,扭转过头,只见刚刚走出去的人已去而复返,站在门边靠在那,神色安静平缓,不知已经站了多久。

缩回了手无措地望着他,哪里会想到去翻他衣柜被抓个正着。当看到他大步走来时,我越加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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