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钰抬眼看着我,而身侧的江浔也是微蹙了眉道:“无悔,你先坐下。”我莫名其妙地坐回位上,纳闷地问:“现在有子渊懂这阵法为何不立即去寻人?他们流散在外,晚一分找到就多一分危险呀。”
江浔不答反问:“无悔你可知道困龙阵从何而来吗?”
我自然摇头,此前并无探听过阵法相关的事,对这方面完全不通。现下不是有精通人士在嘛,何故还来问我。但见宋钰浅笑不语,隔了数秒江浔自问自答了:“困龙阵不是出自我们中原,是敌国南越惊虎堂所创。昨夜你与那人对阵时,有无察觉异样?”
我想了下,诚实道出当时的念:“那些人的招数似乎与那晚刺杀余天平的刺客有些相似。”
江浔面色沉鹜凝向宋钰,“看来并非我武断,南越人侵入荆州欲图搅乱我中原武林,从流觞剑被盗起是开端,这片林子是他们阴谋的另一步,只证明谋划已久。”
形势似乎却有那么些严峻,原本以为就是普通贼寇,可却俨然是敌国奸细扮成贼寇在这伺机而为。可讨论这些可等事后,眼下迫在眉睫的应该是找人啊。宋钰看出我的焦急,轻声说:“无悔稍安勿躁,困龙阵你不明白,是按时辰轮转的。它的玄妙在于每隔一个时辰就会轮转一次阵形,现在离轮转时辰还有两柱香,如若不等它重新启盘,很快阵法就变,容易误入它的阵眼里,那样就连我也难破阵了。”
我惊愕之极:“阵法还会自行移动?这也太诡异了吧。”抬头环视四周,莫不会真有那怪诞之力?宋钰就像是知道我心中想法似的,轻道:“不是鬼神之力,是人为。当施阵者布下时就设了一个特定机关口,与牵一发而动全身是一个道理,只消他在那段移动某个位置,阵法就会随之而改变了。这就是奇门遁术的精妙之处。”
好吧,术学有专攻。一个字,等!
两柱香在平常就觉是一眨眼功夫,可眼下当大伙都沉默不语时,时间就跟蜗牛爬似的。终于熬到看见宋钰起身,我腾的一下蹿跳而起,急急问:“是不是可以走了?”但听一声闷哼从后传来,回头间见江浔低着头,顺目而视,呃...太过激动,一不小心踩着他脚了。
宋钰在旁调侃:“无悔要不要打头阵呢?”
我还没来得及应声,江浔抢口截断:“我打头阵。”双唇紧抿、神色严峻,我张了张口缩回了到嘴边的话,默默将脚收回。
当半个时辰过去,我就知道宋钰果真没自夸,在这一片迷乱林中他显得淡若清风,完全没被周遭树影所惑。江浔在最前方探路,他漫步在后沉稳指挥若定,我们完全没有走重复的路。但令我忧虑的是,半个时辰之内未见任何一名护卫,几曾有发现踪迹,可却始终没找到人。而余下时间就只剩半个时辰,阵法将又要变换,这如何是好?
然而,是我多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