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回到了自己屋头,一眼就见昏暗处有一人影。倒也不惧,身在名剑山庄,哪怕来的是那黑衣首领,只要我这边打斗起来,就有异动传出引来人。再说我对自己的轻功也有自信,打不过还能跑呢,正思量着该如何悄无声息地接近那人影给一个出其不意,微沉的语声已从那处传来:“女孩子夜不归宿成何体统?”
是云星恨?他怎么会在这?
“还不下来?”又是一声震喝,他已从昏暗角落走了出来,只是将近黎明,天越发黑了,完全看不清他样子,就只一团黑影模糊着。撇撇嘴,跃下了屋头,落在他身前两米远处,嗓子眼疼,没法开口说话只能干站着。
只听他语声严厉:“一个姑娘家夜半三更去找男的,多不成体统?”
体统体统,哪来那么多的体统呢?我在心中腹诽。云星恨自然听不到,见我不语,又道:“从你表情看出来了,你当是知道我的。算起来我也算你长辈,如果下次再有这种行为,定当替你爹娘管束惩戒。”
我不乐意了,他当自己是谁啊,还管束惩戒?
“你的轻身功夫还可以,等天亮了把刀法使一遍我看看。至于那偷技还是戒了吧,总归不是什么正义所为。”
无名火腾腾蹿起,什么叫不是正义所为?若不是我使了独家开锁技巧,他现在还被困在那地洞里呢。总算知道娘为何不喜欢这人了,自以为是的自大狂,确实讨厌。
终于云星恨意识到我长久沉默不寻常了,在那暗影里问:“为何不说话?”
我要是能开口早骂回去了,而此时愤怒当头,我..我...直接越过他身旁推门而入,再砰的一身关上。夜深人静时,门响格外的嘹亮,都能感到地面有微震。
等了足有十多秒,终于听到脚步声离去,我的额头有汗滚落,特么觉着自己很怂呢?可对那云星恨,还别说,真的有些惧。当窗外天光发白之际,我迷迷蒙蒙将睡去,得出微妙的结论:对云星恨,被初次那黑暗里凌厉的眼神给吓着了,所以有了心理阴影。
而这心理阴影的面积在第二天又扩大了。
我没有想到云星恨会真把凌晨说的话付诸实践,当我睡眼惺忪地拉开门走出厢房时,立即就被院中屹立的坚硬背影给惊得精神抖擞。背影回转,刚正冷硬的脸,漠然的眼神,沉凝的语调响起:“睡到日上三竿,这......”
此处我把头仰起,心里默声念过:这成何体统?正好与那云星恨的语声重合。
可能是我这桀骜不驯的样,引得云星恨看我的眼神越发严厉,讲话也重了几分:“把你爹教你的刀法使上一遍我看吧。”我杵着没动,片刻之后他催促:“傻站着作何?还不快把刀拿出来。”但在命令完后似想到了什么,将我上下打量,最后目光落在我身后的某一点,狐疑而询:“你使的是剑?”
这回我终于笑了,知道他在看什么,屋内的桌上正放着我使惯的剑。相信他也应该记得,即便我未曾在他面前使过功夫,但从绿林往荆州而行的一路上都是提着剑的。
既然口不能言,那就不如动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