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生命可以重来,你会选择按部就班的再来一遍,把路上的遗憾填满。还是说……努力活出另一个人生。
如果生命可以重来一次,你是否还愿意穿上这身黑色西装,披着战甲,冲向那不可战胜的敌人……
滴……
尖锐又好像预示着什么的机器声在耳边回荡,扰乱了田心怡的思绪。然后有一只炽热的手,抓住了她的手腕。
很暖和,就好像曾经的那个他一样……
“田姐,别死啊。”
耳边又传来一个干巴巴的声音。听意思是一种挽留,但说话的这个人,好像并不懂得如何用恰当的语气来表露这种情绪。
就好像……有人在拿qiang顶着他的脑袋,让他对一个素不相识的家伙说“我好喜欢你”,而问题的关键在于,两人都是同性。
田心怡听得想笑,想睁开眼看看到底是哪个憨货会这样干……是羽巫易还是幽武,又或者是那个看似精明实则憨憨的林冲?
不过耳边那一成不变的滴滴声倒是消失了。
田心怡突然想起来,自己的胸口好像被人开了个大洞。还是痛到让她当场失去意识的那种,想必,自己应该在医院吧。
那身前这个哭哭啼啼的家伙,说的话应该就是“我要死了”的意思吧。
田心怡忽然觉得眼前有模糊的光线出现,然后他看见了一个有点悲伤的男人……确实只是有点。
“南云赢了吗?”
田心怡微弱的说了句,可饶是林冲的耳力也没听清田心怡再说些什么。
“南云赢了吗?”
这次声音大了点,而且眼神也聚光了些。
林冲没回话,扭头准备去叫医生。可手却马上被田心怡给拉住了。
他没敢使劲儿,怕这次真死了。
“别叫人了,我自己的情况我自己知道。”
田心怡说话利索了不少,甚至脸色都变好了。
回光返照这个词田心怡原本是不信的,因为在黑西装呆的久了。身边那些往昔的战友们,说死就真的死了。不会给你半点说话的机会。
但真到自己身上了,这种玄而又玄放事儿还真就发生了。
田心怡想笑,然后真的笑了。
迎着朝阳,灿烂辉煌。
“我本以为最不可能来看我的会是你呢。”
林冲勉强挤出一个弧度。
“我是想着……田姐你给我说好的做媒的事儿还没个底呢,怎么能就这么走了呢?”
“果然,我想的就是这个……”
“田姐,做事儿可得有始有终啊。”
“真没有你能把我怎么样?”
“玩赖可没意思的,都老大不小了……言而有信才是黑西装的良好美德啊。”
“是啊……老大不小了。”
“南云赢了吗?”
这是田心怡第三遍问了。
“赢了!”
“可别骗我啊……”
“田姐,我们真赢了。敢硬闯的都被我们打死了。”
“喂,林冲……叫我田姐是真心的吗?”
“以前不是,然后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是了……可能是您答应给我说媒的时候吧。”
林冲开了个玩笑,可两个人都已经笑不太出来了。
“那田姐领你去看看我家呗,说起来你还没到过我家做客呢,那可不是个好姐姐……”
田心怡两眼望着天花板,像是对林冲说的,又好像不是。
眼前,重症医务室的景象突然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栋居民楼。
“小田啊,回来了?”
小区口有下棋的老大爷朝着田心怡挥手。
“是嘞。”
“哈哈,小两口还是这么亲热啊,看得我这老家伙都羡慕。”
林冲看着身前的田心怡,吓得连忙松开手。然后才发现,田心怡牵的不是他……是一个平头的高大男生。
“哪有……”
田心怡娇羞的笑了声。
“什么时候结婚啊,刘爷给你们包红包。”
两个年轻人互相看了一眼,然后落荒而逃。
画面好像又转了一下。
眼前是一床绣着囍字的大红色被子,床上坐着洁白婚纱的新娘。那也是田姐……
然后新郎走了进来,身后还有一众伴郎伴娘,让原本冷清的屋子一下子热闹的不像话。
新郎和伴郎们窘迫的完成了一系列挑战,看得新娘抿嘴偷笑。
好不容易完成任务的新郎,着急忙慌的想要上前抱起新娘,可太急了,就扑倒了床上。
恰巧是新娘的身上。
周围响起了一片嘘声……
“新婚快乐,老婆……”
新郎一脸灿烂。
“新婚快乐,老公。”
林冲看见田心怡满脸泪痕,却笑得那么甜。
……
滴……滴……
一切戛然而止。
林冲愣愣的看着眼前已经合上双眼的田姐,心中有一股莫名的情绪涌上心头。然后鼻头一酸,又被林冲赶紧压了下去。
林冲在黑西装里听过一个传说,说黑西装里的女队长到现在还没有一个能嫁出去的。要么是女队长没撑住,要么就是男方没撑住……
林冲小跑了两步,拉开了重症监护室的门,外边是一群黑西装的汉子。要么是蹲着抱着头,要么是仰头捂着脸,要么是对着墙。
反正没一个能看见正脸的。
林冲没理会,那尖锐而单调的“滴”声仍未停止。而见惯了这种场面的汉子们自然知道那代表着什么含义。
林冲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默默的走掉。本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