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平戈是个男人,他也有自己的理想抱负,顾念可以帮助他,却不能完全的替他安排所有的事情,这样的话,就会显得顾念没有把何平戈放在和自己一样的位置上。
尽管她不是这么想的,但看在外人的眼里却是这么回事。
顾念是不希望何平戈被人瞧不起的,她希望他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这么想着,顾念的眉头就渐渐舒展了,话题一转问道:“何老板,记不记得我之前答应过你的事情?”
顾念的话题转的猝不及防,何平戈一愣:“司令说的是?”
顾念也不在这个时候装高深吊人胃口,直截了当说:“帮你把戏子的位置提起来,让戏剧成为艺术。”
何平戈没说话了,这件事多难他也知道,只是没想到,顾念还会把这件事放在心上:“我会帮你,不过我也需要你的配合。”
到底有几分感动,听着顾念的话,何平戈想也没有想便道:“司令请讲便是。”
看着他语气中十成十的信任,一点保留和犹豫都没有顾念反而笑了:“这个不着急。”
何平戈有些奇怪,正打算询问,却见顾念笑盈盈的,伸手揽住了自己的后颈,一抹粉红逼近了眼前,这一切发生的太突然,直等到顾念柔软的唇瓣贴上来。何止弈也没来得及闭上眼睛,顾念的眉眼一下子占满整个视线,模糊得又好像极度清晰。
和上次蜻蜓点水的吻不同,少了些做戏的成分倒是带上了几分情意,她的吻就像是她人一样初初带有几分侵略性,时间长了又化作绵软隐约还带着柑橘的清甜。
直到顾念的手松开,带有这意犹未尽的滋味,何止弈的心跳都吃吃不能平缓,二人都带着几分羞涩,在这方面到像是孩子般,得到点糖渣也能够开心好几天,得空便将个中滋味反复咀嚼。
时光飞逝,转眼间便已经快是夏天了,眉县的票友都挺稀奇一件事,顾司令这几个月也不知是怎么回事,竟是爱上了戏曲一般。
每日必须要去听上一次,不仅如此,她全程还听的静津津有味,跟前头那些日子里,能够睡着了还喊卧倒的人,似乎是两个人一般。
好奇的不光是票友,士兵对于自己长官的变化也是十分新鲜,顾念以前给士兵们讲话的时候,从来都是大白话,再不就直接拎出来一个人对打,打的赢就奖,打不赢就罚,现在则变了,顾念自己习惯的方式还在,只是有时候在军营里的时候,以戏中事情来给士兵举例子,三国演义是最多的,其中各种计谋深得顾念喜欢,自己看到高兴,记的牢,讲的时候深入浅出,竟是好懂了不少。
这都得得益于何老板的个人小灶,顾念一向懒得记些文绉绉的东西。不过为了能在把戏曲捧成艺术这个征程中做到表率作用,便逼着自己认真听。遇见不懂的地方回去躺在床上随口一问,就有人边按摩边轻声解说。
何止弈讲的浅显加之声音好听,这人也得顾念心意,不费什么力气就能把它记个大概,还可以举一反三融进自己需要的例子。
不但如此,就连顾念的脾气都好了不少,以前去戏园子的时候,也就只有对着何老板的时候能露出两分好颜色,但现在,怕是下车对着打帘子的人,顾念都能够挤出个笑来。
要说顾念是真的想帮何止弈,这让城里所有人都闻着风向变了的,还是她干得另一件大事。
入夏之后算是一个农忙的季节了,家里地里该收拾的东西也都要弄,所以那些有脑子的家伙也都不再捣乱,而是叫士兵在训练之余,也自己开地种东西了。
顾念开始是不乐意这么干的,只不过她手底下的那群崽子们,有不少当兵之前都是家里本分干活的,现在既然不打仗了,整天除了训练又闲得慌,看着那些地空着心里痒痒,所以干脆一起等着顾念来了跟顾念求了情,让他们没事的时候可以自己种地。
顾念听这话开始倒是有点惊讶,后来见他们的神情都不像是作假,也就同意了,不但眉县,其余的几个县,顾念也都给了可以在训练之余去种地的话,只不过要求就是,种出来的东西不允许卖,只准留着自己队里加菜,多出来的就深挖地窖储存,方便以后战时来用。
其实这话都不需要顾念说,那些小子打小干这个起身的,做的不知道比顾念这个没吃过猪肉只见过猪跑的要熟练多少倍。
而顾念呢,这段时间连仗都没打了,整个人都闲的不行。
以前虽然不亲自上阵,但是也能指挥指挥,现在倒好了,日常训练和种东西是不用顾念指挥的,一下子显得顾念十分的,多余。
当然,这话可不是那些混小子说的,而是顾念自己觉着的。
按理说顾念也是个有对象的人,正事没有跟着小郎君甜甜蜜蜜的也挺好的啊,可偏偏何平戈也是每天得出去半天唱戏,只有半天留在家里。
顾念以前忙,有时候两三天不着家,也不觉得何平戈每天出去半天有什么不好的,但是现在可不一样了,顾念觉得自己可怜极了,每天都是眼巴巴的等着何平戈回来。
也不知是不是这段时间情情爱爱的话本子听的多了,顾念躺在沙发上吃着长命百岁给剥出来的冰镇葡萄,越想自己越觉得凄惨,怎么看自己都感觉自己跟何平戈最开始的位置反过来了。
何平戈是个霸道无情,喜新厌旧的臭军阀,每天出去跟人聚会玩乐,自己就是个可怜无助弱小但是能吃的小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