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这句话的声音不算太大,却是如平地一声惊雷,叫顾念顿时便觉得一阵寒意从头到脚,忍不住的坐了起来,道:“岂有此理!查清楚是什么人了吗?”
要说这动人动到了顾念的头上,顾念本该生气的,可是因为这被掳走的人是何平戈,顾念的心里竟是一瞬间的恐惧大过了生气。
顾念知道自己这么多年树敌无数,何平戈这么多年来,在眉县都呆的好好的,这骤然被劫,若是说和自己无关,这是连顾念自己都不会信的话。
顾念这么多年来,平寇收兵,可谓是黑白两道都得罪了不少的人,所以倒是一时间也想不起来,到底是什么人想要害何平戈,但现在唯一个顾念能够清楚的是,现在自己的实力,对方敢动何平戈,自然也就是有着不畏惧自己的实力。
心中越是想的清楚,顾念脸上的颜色就更加的差了。
小兵看着司令的样子,也顾不上喘匀了气,就拱手道:“已经派人沿路去追去问了,暂时还不知道是什么人,但是根据那些人的行动迅速训练有素来看,只怕是士兵所为。”
如果说前面还有点迷茫,这么一句话出来,顾念已经可以知道是谁干的了,能在顾念的地方兴风作浪的,除了张振业,就没有其他人了。
顾念的面色冷淡,带了明显的厉色,仿佛是一把没了刀鞘的利刃一般带着叫人胆战心惊的气势,牙齿研磨几乎是想将张振业割皮挫骨一般:“真是没完没了,老子这次不让他出点血,老子就不姓顾。”
顾念一句话出了口,屋子里的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
古语有云,士无怒即已,一怒伏尸二人,流血五步。天子一怒,伏尸百万,流血千里。
顾念虽算不得天子,可却也勉强算的上是个土皇帝,随着实力渐长,她已经少有这般明显的发怒时候了,现在却被张振业惹的发了真火,只怕这一次,也是免不的得流些血来清洗了。
却说这边顾念急的上了火,而那边何平戈是被人打晕的,那人大概是力道没有掌握好,这会儿才悠悠醒转。入目所及的,便是坐在椅子上,一派居高临下的样子的看着自己的张振业。
何平戈心中一凛,自知落了张振业的手里,只怕是落不得好的,他倒是不惧自己如何,只是恼火不知道这张振业,是否会拿自己做什么文章来威胁顾念,顾念这段时间本就是因为各种各样的事闹的头疼,这次只怕会是霜了。
只不过有一件事,也是何平戈没有想到的,张振业大大小小也算是一个头头了,可是这种抓人至亲来威胁的下作手段,却是一次两次用的个没完没了,倒是也着实是不怕掉了面子。
何平戈心中有火,自然是不肯说话的,之前跟着顾念见到张振业的那几次,还得顾忌场合和周围的人,而客客气气的叫上一声司令长,此刻张振业既然敢直接捉了何平戈前来,也是没给顾念留面子,所以何平戈自然也不跟他客套什么。
按理说何平戈态度表现的这么明显了,张振业怎么着也得看出来了,而这个张振业面上微微的带了一点笑,竟是一副好人的样子,似乎是完全没有在何平戈的表情上看出什么不对来,而是和和善善的问好道:“何老板,好久不见啊。”
俗话里说的好,树不要皮必死无疑,人不要脸天下无敌,张振业现在也算是这样的程度了。
面对张振业的先示好,何平戈没说话,只是试着动了一下,才发现自己的身上除了绳子还绑了另外一个人。
何平戈顿时心中一紧,他这几天一直因为和顾念吵架的事情而心有烦躁,而婉儿却在这个表现的十分贴心,一点也不像是以前那样对着顾念充满怨念,相反还在劝告着何平戈,不要和顾念作对,戏剧能有现在的地步已经十分不容易了云云。
今天又是婉儿来劝他,何平戈也不想自己的家事被别人听去,所以婉儿索性直接建议他出去外面走走,边走边聊,也就不必担心会有人听见。
何平戈觉得这话蛮有道理,便也跟着婉儿一并出来了,可是谁料得到这才没出来多久,自己就被人打晕,何平戈自己被抓了倒不是特别的担心,只是若是连累了婉儿……
何平戈带了点希望回头去看,盼望着是自己想多了,可是一回头看见了似乎还沉浸在昏迷中的婉儿时,一切希望就破灭了。
真的是不应该忽视顾念那天说的话,现在可好了,不单单自己被抓了,还连累了婉儿,只怕还是要麻烦顾念的,这么想着,何平戈的面色已经冷淡几分,即便是被困在地上,可气势却是丝毫不弱:“司令长这次是打算做什么?”
张振业对于何平戈的面色恍若未觉一样,笑着道:“上次见面不大愉快,我也没跟何老板聊上几句,所以我这不是请来您二位,打算长谈吗?”
何平戈冷冷发笑:“司令长这般请人,真是让我们这些平民百姓长了见识。”
张振业倒是好脾气极了,随手从袖子里抽出了一把匕首,然后丢给了自己身边的人:“来,给二位松绑。”
锐利匕首是贴着何平戈的手腕割下去的,白皙的手腕被割出了浅浅却长的血痕,毫无疑问,这就是张振业给何平戈的一个下马威了。
何平戈随意的揉了揉手腕,然后又将婉儿的脑后轻轻的揉了一下,果不其然,后面有一个很大的包,看来婉儿也是被打晕的。
在何平戈的动作下,原本在昏迷状态的婉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