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万山河不但剑上有火,全身更如站立火焰之中,面对那迅猛推击不但没有退后一步,反而身上火光更胜,
遇水拔高,火之极也!
红袍少年以脚尖凝足一股气力,腰杆微微下潜,爆射而去,一步掠向高空,自上而下便是一剑。
一道数丈的焰火匍匐向下,其火焰之内一条细如发丝的丝线很是凌厉。
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天。
可当这一条火虹落到那白衣少年头顶便被一切为二,砸入远处光幕之上,泛出一丝涟漪。
顾百川再次以二指抽出一张宣纸,可想了想还是收入袖中,以单手持剑式,高声道:“我此剑名为千影,今日示人且示天!”
随着那顾百川横去一抹,这长街之上各个节点出现密密麻麻的白色飞剑,如镜花水月倒影浮现,却皆是剑意凌厉。
书院孔新安淡然道:“三百把。”
伍生眼中尽是得意之色,这个素来看似玩世不恭的弟子,不仅天资算的世间头等,气运一说更是挑不出一丝毛病。
当初去平天剑宫取剑,其实这位上德书院十境圣人真的没有多做什么,要真要说跑那一趟所图何物,也只有为了仔细观摩那座剑山而已。
所以说这把名为千影的半仙兵完全靠顾百川一人得之。
随着那三百把飞剑的频频浮现,数十丈之内由点成线,由线成面。
这街道之上瞬间被巨大剑影笼罩。
目睹此景的姜怀一手紧握成拳,望着那孤身而立的一身火红长袍,下意识的摇了摇头。
这光幕之内虽说不算太小,可经这上百把飞剑出现,还能有落脚的地方?
唯有迎头而上!
顾百川以二指并列,嘴唇轻启,嘟囔了一句,“千袭。”
天光倾覆,那数百把飞剑顿时朝那红袍迅猛扎下,犹如雨滴扑打,接连不断,又皆是踪迹难寻。
万山河面对那如暴风袭来的数百把飞剑,心下虽同样有震惊之意,不曾想上次还未有这般剑法,这次竟然如此棘手。
可这斗笠少年除了震惊之外,更多的是战意不断高升。
那名为火烛的飞剑顿时颤动发出鸣啸,在少年一剑一剑不断向前劈出之后,更有一道焰火巨柱以少年为中心冲霄而上,直到抵住头顶金色光幕才止住升高之势,却依然往两边不断翻卷。
剑光交错,数十把飞剑不断被溶于烈火之中,可更多的剑影则是朝那火柱迅猛扎入。
那火柱之中如滚水开锅,火焰不断翻腾搅动再猛然挡开。
万山河双手抵剑向前推出,加持这火柱持续燃烧,可体内百窍灵气却掉落飞快。
情况有些不妙!
那太安城一些府邸内有人震惊道:“这两人真的只是四境吗,于他们相比怎么感觉我这五境是泥捏的。”
更有一些人为了近观目睹此景,已经走到那光幕数十丈之前。
皇宫之内,一位头戴帝王冠冕的男子正站立在一面铜镜之前,其身后有一位老宦官和一个高大男子。
虽然没有天赋修行,但如今依然被灵丹妙药堆到三境的周巡,可谓深感这二人的恐怖。
周巡双手负后,朝那高大男子问道:“那顾百川作为我崇阳国第一翘楚,我早有耳闻,可于他对阵之人,竟能于他有来有回,此人来自何处?”
高大男子未答,老宦官先说道:“那位少年便是潜龙榜仅次于顾百川的万山河,于咱这位禁军总兵大人同样来自平天剑宫。至于旗鼓相当还说不上,如果那小子已经黔驴技穷,不出一炷香便会败下阵来。”
董成虎置若罔闻,只是盯着那铜镜中的画面笑而不语。
以他对那少年的理解,就算再有不甘,也绝不会打如此没把握的仗。
而此时太安城境界最高的两个人倒是看出了一点门道。
孔新安点了点头,有些许赞赏之意,饮下一口酒水,扶须笑道:“此子不亏是那剑宫当代最拔尖的一人,竟然想以顾百川为踏脚石攀登境界,了不得。”
伍生亦是笑了笑说道:“我那徒儿就是太自持孤傲,以为最近有些提高,又面对一个手下败将便视若无睹,却不曾竟被人算计了一把,说到底该有此劫。”
可老人脸上依旧轻松自如,继续说道:“虽然以这种方法攀登境界是为壮举,可有些东西能不能接的下,还是两说。”
街道之上,战况如火如荼,前有百把飞剑不断横切竖刺,后有巨大火柱充盈而上。
那飞剑撞击火柱散出的炙热之气,将地面之上烤至通红。
顾百川体内浩然之气不断凝聚与二指之间,飞剑降落之势更为凌厉。
他闲庭信步穿梭于剑影之中,嗤笑道:“竟然想以我来充当磨剑石,你在痴心妄想!”
随着顾百川不断辗转腾挪,转眼便行步于那火柱数丈之前,高举那名为千影的本体之剑,一剑向前斩出。
这被火光照亮的街道之内便出现一条金色飘带,往那火焰之中迅猛掠下。
以双手持剑横出的万山河顿时被一股巨力往后推去,那道火柱亦是不停后撤,拖出一条烈火之路。
少年紧咬牙关,嘴角不停流出鲜血,模样很是惨淡。
可在他的体内,却有一道道新窍而开,不停往小腹灌入灵气,至今已有一百零七。
只要再抵住一段时间,便能冲击第一百零八窍,以窍化海,攀升五境。
虽说四境开窍境开足百窍便可攀登五境气海境,